的手,高兴地说道。 他是个念旧的人。诸葛大帅持节夏绥时,蒋德温作为首席幕僚,对自己释放过善意,也帮过一些小忙。随后,还亲自跑麟州,帮忙说媒。有这份交情在,关系自然不同一般。 “灵武郡王声名赫赫,威震西陲。某在兴元,亦多有耳闻,恨不能亲至夏州,恭贺一番。”蒋德温也十分高兴。 邵树德念旧情,讲信义,有恩必报,这是大家公认的。即便他不是手握重兵的郡王、大帅,就是单纯当朋友,也非常不错。 “这位是……”邵树德看着蒋德温身旁一位高大魁梧的军将,问道。 此人面相忠厚,沉默寡言,甚至可以说有些木讷。如果情报不差的话,应是诸葛大帅倚重的大将、青州乡党牛礼。 “此为衙军左厢兵马使、果州刺史牛将军。”蒋德温介绍道。 左厢兵马使是本官,果州刺史多半是遥领的兼官。 “山南将牛礼,见过灵武郡王。”牛礼躬身行礼,道。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但不傻,只是不喜欢说罢了。这样的性格,若是没人赏识,那就有可能在底层浮浮沉沉一辈子。所以他果断投奔同乡诸葛爽,可见内心还是很有主意的。 唐人的乡党情结很重。一人发达,乡党纷纷来投,而发达之人也很喜欢提拔、重用乡党。没办法,社会价值观就这样,亲族、妻族、师生、同年、乡党之类的关系,算是比较稳固的。在这个乱世,大家需要一点稳固的可以信赖的关系。 西县距兴元府理所南郑县有百里之遥,诸葛大帅遣二人来迎接,足见其重视。 赵光逢冷眼旁观,反倒看出了更多的东西:诸葛爽可能是在安排后事,看蒋德温热切的态度,怕不是还想向大帅托孤,虽然诸葛仲方的年纪并不小。 大军先锋义从军右厢三千步卒屯驻于城北,天柱军在汉水北岸扎营,邵树德率铁林军进驻了白马驿,并在附近下寨。 “蒋书记,侍中身体如何?”打发走了一众官僚士绅之后,邵树德找来了蒋德温、牛礼二人,问道。 “不太好。半月前尚可下床走路,最近几日,一直卧床不起,饭食也吃不了几口。”说到这里,蒋德温也连连叹气,神色哀伤。 他是有热切的功名心,这不假。但诸葛爽于艰难之时伸手扶了他一把,用为幕僚,蒋德温还是非常感激的。 “昔日一别,竟至于此。”邵树德叹道:“在富平之时,每有不明之事,皆请教诸葛侍中。侍中知无不答,悉心教导……” 蒋德温亦叹气,牛礼在一旁沉默不语。 “镇内局势如何?”邵树德又问道。 “人心纷乱,暗流涌动。”蒋德温答道。 牛礼嘴张了张,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 “这帮杀才!”邵树德冷哼一声,道:“待某尽起大军入南郑,看看这些人又是一副什么嘴脸。” 说罢,他又吩咐了一声:“让李唐宾来见我。” 李唐宾很快便走了进来。进门前,扫了一眼牛礼,牛礼也看了他一眼。 “大帅有何吩咐?”李唐宾行礼道。 “拣选两千精兵,交可靠之人统带,即刻启程,三日内抵达南郑。” “遵命!”李唐宾很快退下。 “蒋书记、牛将军,明日咱们便一同启程,前往南郑。”邵树德又说道。 二人自无不可。 二十三日,大军拔营启程,沿着汉水一路向东,经定军山、黄沙水口、褒城县,于二十七日上午抵达了兴元府理所南郑县。 “大帅!”符存审从城内走出,轻声道:“诸葛侍中知大帅前来,甚是高兴,已经传令召集军府文武将佐,至节堂议事。” “城内是个什么情况?” “我等两日前入城,只觉气氛有些怪异。诸将各有心思,都在观望。” 邵树德惊喜地看了符存审一眼。能注意到这些东西,便不是只懂打打杀杀的武夫,有点意思了。 “传令,铁林军整队入城。某要让那些装着一肚子小心思的人看看,诸葛氏的基业,也是他们能觊觎的?”邵树德一甩马鞭,说道。 “蒋书记,且随某一起入城。牛将军,是否需要回去约束部伍?放心,铁林军入城,秋毫无犯,只为震慑宵小。”邵树德又问道。 “回灵武郡王,右厢兵马使王虔裕尚在城内,无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