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后面有战功之时,再分。” “遵命。”封渭应道。 邵树德在县衙内一直待到晚间,随后出了城,巡视军营。 河清县城墙在修缮、加固,蓼坞码头也在紧急修缮,并加修一道城墙,正好做个小仓城。 来自河中的夫子与部分蕃人老弱妇孺一齐上阵,野外灯火通明,彻夜不休。 四月初二夜间,第一批来自陕州的粮食冒险抵达蓼坞码头,邵树德大大松了一口气,亲自前往码头迎接。 所谓的“冒险”,其实是有双重含义的。一是通过黄河运粮,本身就有风险,二是为了躲避汴军水师的袭击,夜间冒险靠岸,黑灯瞎火之下,发生船毁人亡事故的概率大增。 对这些水手,邵树德当场称之为“勇士”,其功劳不比战阵上厮杀小。 “实到四万八千八百余斛粟……”邵树德伸手抓起一把粟米,心情别提多舒爽了。 在河洛发动战争第四个年头了,终于通过船运将粮食运到了下游。这个结果,是三年内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,真的很不容易,因为地形对己方太不友好了。 “奋战数年,终于看到了发挥我军优势的契机。”邵树德轻轻放下粟米,道:“我就在河清县,哪也不去,将士们可敢为我退敌?” “杀他个人头滚滚。”不知道谁起了个头,码头附近的武威军士卒们纷纷高呼,气氛热烈。 邵树德哈哈大笑,道:“士气可嘉。不过,一味死守不可取,河清既下,后路无忧,明日可遣飞龙军儿郎东出,袭扰怀孟。高将军?” “末将这便去传令。”高仁厚应道。 在主帅身边就是这么憋屈。 他好歹也是河阳招讨使,与李唐宾、折宗本地位等同,乃一路大军的统帅。 但邵树德关心前线战事,直接从王屋山行营跑来河清,你能怎么办? 好在邵大帅对高仁厚还算尊重,越殂代疱的时候很少,这让老高的面子稍稍好看了些。 命令下达之后,飞龙军立刻派出了两千军士,一人双马,携带十日食水,东出孟州袭扰。 他们将归属杨亮指挥,专门搜寻小股汴军袭扰,迟滞大军行动速度,给河清县这边囤积粮草器械争取时间。 若张慎思急着来援,且露出破绽的话,狠狠咬一口也是必然之事。 是的,现在谁都看出来了。河清县,已经成了河阳战局的棋眼,张慎思若不尝试着收复此地,一旦让夏军在此囤积数十万斛粮草,那可就具备出动主力大军的基础了。 ※※※※※※ 午后,张全义亲自出城迎接从侄张衍。 “季父。”张衍一见面就摇了摇头,面有愧色:“胡真蛮横得紧,侄好说歹说,只带来了兵仗三万件。” “无妨,日后还有机会。”张全义大度地说道:“河南府都是咱们的人,胡真并不为东平郡王信任,任其猖狂一时,终究要败落,何必与他做意气之争呢?” “侄听闻夏贼已据河清县?”张衍低声问道。 “此处不是说话之所。”张全义拉着侄儿上了马车,道:“先回州城。” 州城就是孟州,其实是指河阳北城。 河阳三城,北城在黄河北岸,中潬城在河心沙洲里,南城在南岸,而河阳县的地域,自然也就横跨两岸了。不过一般人谈到孟州城,说的其实都是北城。 孟州还有四县,济源、温在黄河北岸,汜水、河阴在黄河南岸。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关键的地方,多年来一直是朝廷威慑魏博镇的桥头堡。 叔侄二人进城后,家人之间先是一番见礼,随后张全义、张继业父子便拉着张衍到一处密谈。 “洛阳局面如何?”张全义最关心的还是他的根基所在。 “一切安好,东平郡王并未委任新的节度使人选。”张衍说道。 张全义听了这话,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显现出了几分喜色。 他之前看到过东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