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追兵根本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动向。弄不好,他们还以为飞龙军是前往郓、兖增援二朱的呢,这并不奇怪。 “就这么定了!”契苾璋不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,定下了下一步的行止。 拓跋仁福、李仁欲二将也在二朱的地盘上,但听说他俩不干人事,根本不愿和朱全忠的人死拼,消耗实力,居然跟着朱瑄的人去劫掠德、淄二州了,实在过分。 此番若能遇到,当把这些人召集起来,一起行动。 若拓跋仁福、李仁欲不愿的话,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那就是想造反自立,自有手段对付。 三月初十,契苾璋下令弃城,往东北方七十里外的滑州理所白马县而去。 与此同时,河阳一带也有些动静。 归德军使符存审率步骑两万余人南下,攻梁人设在大河北岸的据点。 高仁厚又遣飞龙军五千人至获嘉县,寻机渡河南下,打算往河南投入第二波袭扰纵队。 朱全忠不愿现在就撤兵,那就给你再施加点压力,看谁先熬不住。 ※※※※※※ “嗖!”一箭中的。 “嗖!嗖!”连续数箭飞出,除一箭脱靶外,其余八箭全数射中了目标。 围观的军士们发出了震天的喝彩。 邵树德翻身上马,绕着靶场转了一圈,期间连射五箭,三箭中靶,两箭不中。 军士们的神情更加癫狂。 “射鹿子!”“射鹿子!” 他们以枪杆击地,有节奏地呼喊欢呼。 驰马骑射,五箭中三,此神技也! 邵树德将骑弓扔到李忠手里,哈哈大笑着下了马。 在新兵们面前露一手,有助于提高士气。 这年头的武人,尤其佩服比他们强的人。 你武力强,就容易得到他们的拥护,不知道可以省掉多少权谋手段,不知道能省掉多少赏赐拉拢。 开国皇帝的威望,就是从这些小事一点一滴来的,这是守成之君所缺乏的。 我就要去打猎,谁敢叽叽歪歪?不但不敢叽叽歪歪,还屁颠屁颠跟着一起分享猎物。 “大帅,河阳那边动了。高仁厚将飞龙军分成两批,目前第一批已经南下,在滑州一带活动。”陈诚屁颠屁颠地凑了上来,道:“大帅今日献技,将士信服,异日与贼大战,又多几分胜算。” “他们还只能打打顺风仗,其他不行。”邵树德低声说道:“高仁厚太保守了,飞龙军一万人该全部撒出去,朱全忠能有几个兵?” 天雄军、义从军已经退到了新息县以北区域,褒信县被强行迁走了万余百姓,目前正在淮水北岸整修城池。 主力大军,终于安全地撤了回来,这让邵树德松了一口气。 接下来,他进可攻退可守,朱全忠想要重创乃至消灭他的部队,可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。 “稳妥一点好。”陈诚说道:“万一抢不到粮食,可就只能杀马充饥,溃回北岸了。” 邵树德点了点头,算是勉强认可了他的说法。 当年在河南府,就是因为人烟稀少,补给困难,导致骑兵的活动距离十分有限。后来梁人完善了防御体系,就更难了。 最近两三年,折宗本南下襄阳的小江口之战,以及邵树德亲自坐镇微操的河清之战,应该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决定性战役。 前者开辟了南方战场,后者吞并了河阳,两者都可以绕过地形崎岖、荒凉难行的崤函谷道,从南北两个方向袭扰梁人。 战争进行到第五年,朱全忠终于体会到了腹地千疮百孔的难处。如果说之前夏、梁双方还处于拉锯相持阶段的话,到了乾宁二年的今天,战争胜负的天平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。 战略相持阶段结束,邵树德要开始战略进攻了。 “折从古传回消息了吗?”邵树德又问道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