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北朝以来的皇帝过得爽!基本没啥事做,把着军权就好了,让宰相放心处理。如果对宰相不满意的话,直接换人。 当然,北朝以来,政局也是不够稳定的,宫廷政变太多,这可能就是坏处了。 喝完一壶茶后,邵树德调戏了一下略显稚嫩的韦氏,精神大为放松。 韦氏是尚寝,工作认真负责,经常亲自铺设帷席,夜深时掌烛火,很晚才休息。有时候还要加班,比如昨晚,想要退走时直接被邵树德捞到了床上,今早她就夹着腿走路了。 离开清凉殿之后,直接去了演武场,大郎嗣武、二郎承节、三郎勉仁、四郎观诚正在习武。武师尽职尽责地教导着,孩儿们也学得很认真。 邵树德让人搬来交椅,坐着看了一会。 其实军中有不少将校甚至老兵的本领并不差。演武场里的这些个武师,与他们面对面搏杀,还真不一定能赢。 但邵树德嫌弃军中那些人都是野路子,动作不够规范,甚至有些完全是错误的动作。 武师不一定打得过这些血火中淬炼出来的老兵,但他们对技巧的理解是大师级的。一个简单的劈刺动作,如何更规范地发力,更有效率地打击敌人,都讲得头头是道,当教谕是合格的,虽然他们不一定能成为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猛将。 邵树德等了半个多时辰,授课告一段落,武师们纷纷过来行礼。邵树德起身回礼,让尚功萧氏一人赏五匹绢,武师们纷纷告谢,退往一旁休息。 邵树德又坐了回去,四个儿子一一上前行礼。不一会儿,在隔壁上完课的二女邵沐也过来行礼。 邵树德心情舒爽,儿女们围绕在身边,人生至此,已经很完美了。 “大郎你今年十三岁了,个头长这么高,魁梧雄壮,可敢跟为父上阵厮杀?”邵树德问道。 虫娘坐在他右手边,看着弟弟们掩嘴直笑,眼睛都弯成了月牙,有她娘亲当年的影子了。 “父亲有命,儿自当遵从。”邵嗣武回道。 “阿爷,儿听闻朱友裕十四五岁便在城外射死城头上辱骂官军的贼人,儿也愿上阵厮杀,须不能被人比了下去。”邵承节也上前说道。 勉仁、观诚一个九岁、一个八岁,年纪还小,见两位兄长争着要上阵厮杀,觉得好玩,也上前请缨。 虫娘看着好笑,拿扇子拍了拍三郎、四郎的脑袋,道:“你们二人,连槊都舞不动,也敢上阵?” 邵树德止住了女儿的笑闹,看着大郎和二郎,道:“等过了重阳,你们是该出去历练历练了。” 邵氏人丁单薄,若儿子们迅速成长起来,且有一定才能,可堪任用的话,他不介意给他们加加担子。 李克用很骄傲地说他家几代人兄友弟恭,这倒不是吹牛,确有其事,这就让人羡慕了。 大家都知道让亲族、儿子来分掌权力,乃至出镇外地有风险,一个不好父子相残、兄弟成仇,但为什么还纷纷这么做呢?因为在这个人心丧乱、下克上堪称史上最多的年代,亲族总比外人可靠。 若亲儿子成器,像濮州、郓州之类的好地方,邵树德又怎么可能愿意给假子呢? “灵州黑矟军已组建完毕。”邵树德突然说道:“符彦超!” “末将在!”今年不过十七岁的符彦超立刻上前,行礼道。 “过阵子你就先回灵州吧。”邵树德说道。 符彦超一惊。 “哈哈,我话没说清楚。”邵树德很快注意到了少年郎的神色,笑着解释道:“大郎随你一起回去,带五百人。下半年我要组建阴山行营,征讨鞑靼、回鹘。大郎会在行营中挂个职,跟着一起出征。你带人护着,别出事。” “末将遵命。”符彦超应道。 他也是弓马娴熟的好儿郎,对马上杀敌非常感兴趣。长期在邵树德身边当护卫头子,固然够亲近了,但却没什么出战的机会。不过这次不护卫夏王了,改为护卫夏王长子,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。 “阿爷,儿这次出征,定然好好学习,多多请教,不坠邵氏威名。”邵嗣武也上前,神色沉稳地说道。 “好!”邵树德点了点头,道:“玉不琢不成器,也别怪为父心狠。咱们武人,富贵取自马上,这一条须记牢了。诗书文章,固然要学,但武勇一定不能落下。如今这个世道,不能上马杀敌,下马抚民的,那还不如去当田舍夫。” “儿记住了。”邵嗣武应道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