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老,实属寻常。 “大王帮我找找王全兄弟。我等数人皆郓州同乡,当年一起跟黄王起事,南征北战,被俘后来了银州,落地生根。后来又跟大王打了拓跋思恭,打完后一直住在银州乡里。”老者说道:“多年前他带着妻儿去了会州,再无音讯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” 邵树德喊来文吏,问道:“王全是谁?” 文吏也懵逼,这事可能只有陈长史才知道了,但他去了灵州,眼下哪找到人。 多番询问之下,终于有个人查阅档籍,找到了点有用的信息,上前禀报道:“大王,王全居于会州定西县苦水乡,去岁卸了乡勇都指挥使之职。长子王郊在保义军为将,目前应屯于获嘉县,与魏军对峙。次子、三子皆在州县经学读书,家中有地一顷、宅园二十亩。” 老者听后,喜不自胜,回头叫道:“王全兄弟还活着,在会州当了什么狗屁指挥使,威风着呢。他那便宜儿子也出息了,当了军将。” “王全也能当指挥使?老天无眼啊。” “便宜儿子孝顺么?” “这狗东西,我等担心了他十来年,音讯全无,没想到人模狗样了。” 几名四五十岁、胡子都白了大半的农人纷纷叫嚷了起来,言语粗俗,但神情欢快。 邵树德亦心怀大畅,直接吩咐亲兵将案几搬了过来,又摆了瓜果酒具,道:“闻得故友音讯,岂能无酒?诸位从征过拓跋思恭,都是有功之人,不如一起欢饮。” 几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心一横,走了过来席地而坐。 邵树德亲自给他们倒酒,然后端起酒碗,道:“多年未回,见到关北父老,心中喜甚,先干为敬。” 众人纷纷饮尽,气氛热烈。 不远处的驿道上,盔甲鲜明的大军脚步不停,继续北上。 再近处,一群朱紫衣冠面面相觑,静静等待。 如花似玉的宫廷女官走了过来,端着酒壶,轻轻倒酒。 “可不敢有劳王妃。”众人谦让道。 尚功萧氏脸一红,默默退了下去。 “当年我从绥州带兵去长安,奋勇厮杀,赚回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婆娘,如何?”酒不醉人人自醉,邵树德连喝几碗葡萄酒,已是微醺,嘴上便不把门了。 萧氏脸更红了,昨晚夏王在她身上奋勇厮杀了很久。 “当年跟黄王征战,那些……”有人神情陷入回忆。 “张大黑,那些破事你还提它做甚?”有人斥道。 邵树德轻笑,都是巢军中经年征战的老兵痞,兴许还有低级军官,怪不得胆子这么大。 “大王,天色不早了。”李忠走到近前,低声说道。 众人一听,纷纷起身,道:“谢大王赠酒。” “待我成了大事,再回来与父老们共饮。”邵树德亦起身,看着远处的斜阳,道。 王妃折芳霭将马车的窗帘放下。 一回到关北,夫君就变得有些感性。与农人席地而坐,欢饮美酒,看似有些荒唐,但传出去的话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 大人物的一举一动,哪怕率性而为,都有可能是政治。关北父老是夫君最有力的支持者,有他们在,任何想作乱或攻进来的人,都得掂量掂量。 马车辚辚作响,继续前行。 当天晚上,邵树德抵达了银州,宿于城内。 没藏庆香带着两万党项子弟屯于无定河对岸,闻讯之后,连夜渡河。 邵树德提前和他们交过底了。此番北上,阴山五部、地斤泽嵬才部、横山野利部、没藏部,这八个部落的酋豪都要到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