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的老牌藩镇,非一朝一夕之功! 邵树德现在还不愿大开杀戒,但他也不确定将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,会不会失去耐心,大肆屠戮。 “殿下!”进入武水县城之后,诸将纷纷见礼,个个喜气洋洋。 端铁饭碗的魏人不够拼命,被他们打得稀里哗啦,现在已经有人提议去攻博州城了。 “博州或能攻下,但打不打还要再看。”邵树德摆了摆手,压下了这个看似诱人的提议,道:“此番出兵,我称之为膺惩。咱们师出有名,光明正大,故人人奋勇,大破贼军。若攻博州,事情或会变得复杂。当然,若魏人不识趣,则挥师攻打,让他服气。” 魏博上下如果认为你只是过来发泄一番,然后就退兵的话,那么即便节度使想要和你大战,受制于武夫裹挟,他也未必能说服所有人。 铁饭碗端着不香吗?夏贼又不是来挖咱们根基的,不至于拼命,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。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,即便真有什么大才、猛人,他也会发现能做的十分有限——罗六哥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,他是真心基于魏博长远利益在考虑。 “殿下,朱全忠跑去了博州,咱们逼魏人将他交出来。”突将军使康延孝说道。 “他起码损失了万余人,价值大减。” “让罗六抓人是最好的。” “何必那么麻烦?要我说,直接攻博州好了。贼军定然出城与我野战,再败他们一次。” “是啊,博州肯定比武水有钱。” 将校们纷纷出言,各抒己见。 “啪!”邵树德一拍案几。 县衙内顿时鸦雀无声。 “俘获了多少人?”邵树德问道。 “回殿下,不曾……不曾俘获到贼人。”康延孝回道。 “将首级全部斩下,送回郓州。可解救到郓州百姓?”邵树德又问道。 “半途截获了一批,约三千人。武水县内又获一批,还是三千人。博州或还有一批。”康延孝道。 “接下来三件事。”邵树德站起身,道:“一者,囤积粮草,越多越好;二者,做好应战准备,不要措手不及;三者,遣使至魏州,索还被掳掠的郓州妇人,索要朱全忠及其党羽,索要一笔赔偿。” “殿下英明。”诸将校纷纷应道。 条件给到了魏博那一边,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回应了。如果没有回应,或者回应比较迟缓的话,那就再折腾一下,逼他表态。 将校们散去后,邵树德又接到消息:河阳打起来了。 这是大事,王府西阁祭酒裴通一路狂奔,亲自前来禀报。 “大王,金仙观诸人和物事,正月前就撤了,这会还安顿在汴州,你看……”裴通小心翼翼地说道。 邵树德暗暗松了一口气,一辈子的积蓄,丢了还是很肉疼的。 进而又有些火气上涌,从去年许州大战那会到现在,大半年了,只在朱友文之妻王氏身上打了一炮,这没女人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坚持过来的,我的事业心这么重了? “说重点!”邵树德轻斥了一声。 裴通察言观色,见夏王好像很满意的样子,神色大振,道:“泽州将张源德率部南下,与天雄军战于万善镇,大败。右厢兵马使解宾率众追击,前后斩首千余级,目前该部在太行陉立寨。怀州宋帅已征调州兵、土团乡夫万余北上助战。” “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,大的就要来了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传令,天雄军使臧都保领怀州行营都指挥使一职,统筹孟、怀、洛、郑四州防务;武威军使卢怀忠任绛州行营都指挥使,统筹河中一府四州防务。义从军使没藏结明任沿河接应使,随时增援两大行营。” 他这话是对卢嗣业说的,这位老哥已经记录完毕,开始润色誊写了。 邵树德继续思索。 现在就判断李克用的主攻方向是河阳,那也太武断了。还得继续观察,看看他什么时候暴露真正的意图。又或者,他根本没什么意图,想到什么做什么?不,不能这么辱义兄,还是要重视敌人。 “传令,佑国军丁会部北上至孟州,隶于怀州行营。”想了想后,他又补充一条命令。 终究还是觉得河阳这个咽喉要地遭受攻击的可能性更大。 最好能坚持到五月中旬,届时牧草返青,天气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