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忠诚,乱世之中,新得之地,人心未附,哪来绝对的忠诚? 邵树德敢肯定,即便齐州剩余诸县这会投向他了,待敌大军一至,这些县还有很大可能改变立场。 大家都这样,不要试图较真他们的忠心,不存在的,装糊涂就行。 “催一下突将、衙内、天兴诸军,加快速度赶往齐州。他们不来,这仗没法打。” “继续联络飞龙军,契苾璋难不成上山当草贼了?” “问问野利遇略,阳门桥贼寨还要打多久?我何时能听到捷报?” “将铁骑军东调至宋、曹、单,朱瑾偷袭我大军粮道,甚为可恶,将突入境内的贼骑一一剿杀。” “武兴、固镇二军从徐州撤围,退回宿州,先把杨行密在淮北的钉子拔了。” “淮宁军怎么回事?怎么连朱延寿之辈都有胜有负?寿州稳得住吗?” “义从军抓紧合练,时间不多了。” 齐州衙署之内,邵树德一边翻阅牒文、听取汇报,一边下达命令。 战场越来越大,战线越来越多,要处理的东西也越来越多。从处理的过程来看,邵树德还是将郓、兖、齐看作首要战场,力求取得突破,可以腾出大量兵力、粮草。 王郊离开了衙署,所有人都对他侧目而视。 他微微感受到了一点压力,不过没说什么。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把齐州州军的架子搭起来,让将士们信服你。 王郊想了想,四平八稳慢慢收服人心太慢了,还是得战场上手底见真章。 带人去攻下几个县,或许是最好的办法。 ※※※※※※ 齐州陷落的消息通过军传驿站体系很快发散到了四面八方。 益都城内,王师范将刘鄩喊了过来。 刘鄩不是很满意。在打仗呢,你把我从前线喊回来,有点儿戏。 王师范似乎没有注意到刘鄩的脸色,道:“不是说邵贼打仗四平八稳,跟个老乌龟一样么?他现在怎么尽出这种奇招?” 刘鄩被问住了,想了半天后,方道:“用兵之法,本就应做到羚羊挂角,无迹可寻。邵贼以前兵多,故用兵持重、保守,今带着一群降兵、杂兵,自然要出奇招了,不然怕是打不开局面。” “先是元旦夜借着风雪掩护,奇袭郓州。这会又绕道魏博,攻占齐州。邵贼不出这两招,怕是这会还顿兵于郓州城下,无有寸进。”王师范长叹一口气,道:“老实人玩起花活,吓我一跳。” 刘鄩默然。 郓、兖二镇武夫的抵抗意志是毋庸置疑的。朱全忠打了那么多年,决战都赢了不知道多少次了,但就是啃不下来,邵贼也不可能有任何意外。所有人都等着他聚集二十万大军,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来,结果他给你来了这么一出。 “魏博都是死人么?往常耀武扬威,夸耀武勇,结果就是这副德行,拦都不知道拦一下。”王师范又叹道:“沧景卢彦威估计也吓得够呛。若夏兵再往北走一段,就进入德州了。” “大帅,棣州空虚,若义昌军夺占,眼下这情况,怕是难以收回。”刘鄩提醒道。 棣州以前就是义昌军属州,卢彦威要是起了歹心,吞下去也是大有可能之事。 王师范点了点头,道:“我欲遣兄长率兵三千北上,征集棣州乡勇,如何?” “可也。”刘鄩答道。 王师范之兄王师悦,目前是登州刺史,派他北上棣州,王师范比较放心。而且,他对兄长也比较愧疚,当年父亲去世前将帅位给了只有十六岁的他,而不是年纪更大的兄长,王师范觉得不太好意思。 登州穷困,母亲说了好几次了,王师范考虑是不是趁机把棣州给兄长算了。邵播那个人,幕府天天有人说他的不是,王师范现在也起了疑心,干脆让他去登州算了,与兄长换个位置。 “齐州那边……”王师范犹豫了一下,道:“不如撤兵?” 刘鄩大惊失色,道:“大帅,数万人马,怎么撤?” “撤往兖州,可行?”王师范问道。 刘鄩想了想,道:“撤往兖州,还不如造浮桥过河,退入魏博境内。大帅,一万多人马呢,不可轻掷。衙内兵精粮足,粮草足可支两月,如果在乡间多征集一些粮草,甚是可以支持更长时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