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将军组建完毕之后,邵树德给他们三天时间,抓紧熟悉。 考虑到接下来还要战斗,这次整编并不彻底,没有打散原本的编制,免得军官和士兵不知根知底,人都找不准。待阶段性战事结束后,再行重整。 一时间,齐州消停了下来。 唯有棣州刺史邵播心急如焚,在得到许可后,带着三千多人离开,一路向北,返回棣州。邵树德令定难军都虞候符彦超率四千多骑随行,襄助邵播。 ※※※※※※ 忠武军造完济水上的浮桥,又开始在黄河上造浮桥,等造完之后,三千军士渡河至北岸,王师克早就跑得影都没了。 但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,赵岩深谙此道。 追不追得上是一回事,但追不追就是另一回事了,这是态度问题,是忠心问题。 三月初三,在博州境内逗留了一会后,眼见着魏博大军向他们逼来,赵岩果断下令撤退。 动人心魄的马蹄声突然从北边响起。 数千骑出现在了原野之上,如离弦之箭一般,向忠武军直冲而来。 赵岩暗骂一声,魏博武夫也太嚣张了,这么不给面子?不就顺手劫掠了几个村子么?又没抢女人,至于么? “跟我上前挡一挡!”眼见着才撤回去第一批千人,第二批才刚开始登浮桥,赵岩急了,亲自带着五百步卒,手持长枪,结阵阻拦。 敌军骑兵飞快靠近,速度有所减缓。赵岩稍稍松了一口气,看来也就是吓唬吓唬你,“送客”罢了。 不料就在此时,又一队骑兵从后赶来,及近,纷纷下马。 领头一将手持大弓,弓梢长度十分惊人,不知道这射程该有多远。 只见他抬头看了看,便拈弓搭箭,连发数矢。 忠武军这边不断有人倒地,就连赵岩也中了一箭,肩膀上火辣辣疼,手臂都抬不起来了。 “衙内快走!”亲兵手忙脚乱地扶着他,往浮桥狂奔而去。 赵岩一跑,五百忠武军也没了士气,纷纷溃退。 敌军骑兵纵马而来,铁挝、铁锏、马槊齐舞,杀得许人溃不成军。 那名敌将闲庭信步地走着,步弓不断施射,箭无虚发,往往瞄着军校打,又准又狠。 忠武军完全崩溃了。浮桥上乱作一团,不断有人被挤下去,消失在冰冷的河水中。 “快!快放火!”连滚带爬冲过浮桥后,赵岩立刻下令道。 浮桥下面堆积着薪柴、火油,本来就是一次性的物事,用完拆掉、烧掉很正常。 “衙内,浮桥上还有我们的人……”有军官迟疑道。 “立刻放火。南岸没多少守军,若让贼军突过来,长清、平阴都要完蛋,快!”赵岩痛得龇牙咧嘴,怒道。 “遵命。”军官不敢废话,立刻泼上火油,点燃了薪柴。 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。 还在渡河的忠武军将士面色大变。有人加快脚步,在浮桥断裂前冲了回来;有人丢了甲胄器械,边骂边跑;有人眼看着来不及了,只能往回走,然后迎接他们的是整队冲杀的步卒,敌军——也有骑马重步兵。 这些人的下场没有任何悬念,基本都被斩杀于浮桥之上,然后抛尸大河之中。 火势越来越大,浮桥被烧得劈啪作响,不断变形、断裂、崩解,向下游飘去。 ?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