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为了天下百姓,殚精竭虑,又天纵之才,古之未有也。”卢氏佩服地说道。 邵树德心下大爽。 在他这个年纪,大将、宰相们的马屁,固然能让他心情愉悦,但效果其实很有限。可女人们发自内心的崇拜,效果就好多了,常常龙颜大悦,这狗皇帝果然是有昏君潜质的。 他招了招手,待卢氏过来后,低声说了几句。 卢氏的脸一下子红了。 邵树德哈哈大笑。今晚他宿于东都苑龙鳞宫,一众宫官在凝碧池畔等着,趴在栏杆上排成一排。月华之下,掀开长裙,就可以尽情欣赏、把玩白花花的青春翘臀,想玩哪个玩哪个,想玩几个玩几个,真是人生极乐。 “官家。”王阐在外等了许久,见这边说话告一段落,便走了过来,禀报道:“钱传瓘已至宫外。” “让他过来吧。”邵树德吩咐道。 众宫官纷纷起身,侍立一旁。 “遵旨。”王阐回道:“镇州幕府判官周式、定州后院中军指挥使王处直、江陵幕府节度掌书记姚洎,亦已至凝碧池。” “让他们等着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安排到不同的院落,一会依次觐见。” “遵旨。”王阐慢慢退下。 ※※※※※※ “拜见陛下。”不一会儿,杭州幕府屯田巡官、国子监生员钱传瓘来到了龙鳞宫,拜道。 “起来吧。”邵树德挥了挥手,问道:“在国子监学的什么?” “臣学的是农学。”钱传瓘回道。 “很不错。”邵树德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年,问道:“感觉如何?” “农学可以济世。”钱传瓘说道:“陛下开设农学,泽被天下,古之圣君亦不及也。” “国子监农学教授的东西,朕也略知一二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局限性还是很大的,多为育种、旱作农业。江南多水田,钱卿若有心,可修书一封至杭州,多多招募精于此道之辈,送来洛阳。” “臣遵旨。”钱传瓘毫不犹豫地应下了。 父亲的态度很明确,依附中原朝廷,对抗淮南杨行密和福建王审知的侵扰。中原谁当皇帝不要紧,贴上去就是了。只要杭州的基业还在,中原天子就得施行怀柔之策。 邵树德开国称制,已经进入第二年,势力日渐稳固,父亲非常果断,不但奉上大批奇珍异宝,在其他方面也非常配合。 指定两浙商徒到海、密二州贸易,立刻就去了。 洛阳让选派工匠、女伎入宫值役,立刻就派了。 天子需要造船,幕府立刻征发百姓,至山林间寻找参天巨木,砍伐加工完毕后,制作龙骨,送往海州。甚至于,今年开始一口气造了八艘船,打算东南风起之时,便驶往海州,献给朝廷。 这般恭顺的态度,在藩镇节度使中应该是非常少见的,中原朝廷一般都会比较满意。 “听闻余杭郡王不用建极年号,自行改元天宝,今岁为天宝元年。幕府僚属面见余杭郡王之时,皆自称‘臣’,可有此事?”邵树德脸上笑容一收,突然问道。 “陛下,此事……”钱传瓘想否认,但又有些害怕。 若一般昏君,糊弄过去也不是事。但眼前这位,可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杀胚武夫,万万糊弄不得。钱传瓘心中也有些害怕,因此僵在了那里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同时心中暗骂,因为已经遵奉大夏为正朔,杭州上下对建元天宝之事多有讳言,圣人是从哪里打听来的? “你写封家书回去吧,朕也不想派天使过去了,免得难看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着钱镠自去尊号,使用建极年号,一应逾制服饰、器具,尽皆销毁。” “臣遵旨。”钱传瓘暗暗舒了一口气。 还好,圣人看起来有些生气,都直呼父亲名讳了,但没有雷霆大怒,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。上月有家书至洛阳,父亲犹豫要不要送一笔钱帛至洛阳,如今看来,这笔钱省不了,不但要送,还要多送——原本准备的二十万缗钱、三十万匹绢怕是拿不出手了,得加钱。 “还有一事。”邵树德揭过方才那事不谈,又道:“苏州杨师厚,余杭郡王大可接纳,不要怕。行密若举兵而来,朕亦会遣兵相助。” “陛下可是欲攻淮南?”钱传瓘喜道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