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打不行了。” “哼!说得轻巧。当年就有传闻,你跟岩母斤有一腿,阿保机是你的亲生儿子吧?”辖底一脸嘲讽。 耶律释鲁的额头青筋直露,手已经握住了刀柄。 耶律辖底冷笑不断,丝毫不退让。 亲随们纷纷上前,将两人拉开,不住劝解。 释鲁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情绪,怒道:“辖底,你跟我杠上了是不是?” “我大公无私,是为迭剌部考虑,为契丹八部考虑。”辖底抗声道:“依我之见,不如将唐廷赐予的‘奉国契丹之印’送交洛阳,换成夏朝的官印。如此,或可消弭一场兵灾。可汗也同意此事,释鲁,你怎么看?不妨现在就说个清楚。” 听到“可汗”二字,释鲁心中一动,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。 “辖底,你可是耶律氏的人,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。”释鲁的心中动了杀机,但面色不变,声音也尽可能保持了平静。 “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大公无私。”辖底继续开嘲讽:“滑哥出奔,至今未抓获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比我清楚。” 释鲁怒极发笑。 他其实是个很爱面子的人,自己的小妾与儿子私通,在草原上的普通人家或许不算什么大事,但释鲁是于越,换成汉人的官职,就是宰相,说起来还是很丢人的,对威望也有所打击。 也正因为如此,滑哥才带着花姑仓皇出逃,因为他知道父亲是真有可能杀人。阿保机为了掩盖家族丑事,也会帮着叔父料理掉他这个堂兄。 但释鲁终究心软了。派人追杀的时候,密授机宜,屠刀高高举起,又轻轻放下。不然的话,就滑哥那种蠢货,也想逃出生天? 这本是他心底的隐秘,如今却被辖底当众说了出来,愈发坚定了释鲁要干掉他的心思。 当然他也知道,辖底不是任人揉捏的主。他在迭剌部还是有一定威望的,也有不少亲信,想要动他,必须从长计议,等待机会。 或许,得与阿保机商量一下。他的威望足够高,手里掌握的实力也强,其妻月理朵鬼主意也多,或能找出一个不伤迭剌部根本的好办法。 “怎么?释鲁,你想杀了我吗?”耶律辖底看了他一眼,退后两步。 他身后的亲信紧张了起来,纷纷掣出兵器。 释鲁的卫士见状,也抽出了兵刃,虎视眈眈。 阿会部的奚人看傻了眼。怎么迭剌部的贵人一言不合,就要大打出手了呢? “把家伙都收起来!”耶律释鲁喝了一声,卫士们立刻收起兵刃,但并未散去。 “辖底,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想选可汗了?”释鲁直视辖底的眼睛,问道。 痕德堇可汗在听闻契丹西征大败之后,惊惧不已。本来身体就不好,这下更是垮得厉害。每到冬日,就只能卧于榻上,天气暖和了才能外出走走。 草原人可不像中原那么守规矩,一头病虎是别想统御群狼的。从去年冬天开始,遥辇可汗城中便有流言传出,八部要重选可汗——部落联盟的可汗,本来就是三年一任,以前还经常换人,只不过最近数十年,默认可汗做到死罢了,即自动连任,直到他死去。 八部可汗,也没有明确说法一定得是遥辇氏的人来当,只不过以前默认如此罢了。就像八部夷离堇,也没有明文规定只能是耶律氏的人来当。 理论上,谁都可以当可汗,谁都可以当夷离堇。只不过过去一百多年,部落联盟这两个最重要的职务,大伙都遵从惯例,默认遥辇氏、耶律氏分掌,没人提出质疑。 耶律释鲁怀疑,辖底得了失心疯,想要选举可汗。 “哼!想当可汗的不是我,怕是另有其人吧?”耶律辖底将嘲讽开到最高一档,继续说道:“去岁阿保机伐渤海,虏获甚众,人人交口称赞。不是很多人吹嘘,只有阿保机适合统御八部,适合当可汗么?”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。释鲁心中恍然,辖底素来不喜阿保机,这个流言估计让他心中激奋不已,忍了很久,今日终于爆发了出来。 阿保机曾与他说,契丹八部太松散,无法与夏人抗争。他建议学习吐蕃人,创立文字、制度,推广通行各个部落的法典,以翼、万户、千户、百户之类的军民两便的职务,收取部落大权,创设统一的军队。 部落用部落之法管制,汉人、渤海人用中原之法治理,这也是吐蕃人在河陇、西域实践过的卓有成效的法子。 他们攻陷唐国的河西、陇右二镇,吸收汉官、汉将进入政权,组建各族军队,能征善战,一度打到西面很远的地方,向东也攻破长安,证明是有效的。 契丹只有学习吐蕃,才能在与夏人的争斗中,保留一线翻盘的希望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