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时夏兵已冲到近前,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,也该厮杀一番。 “嗖!嗖!”稀稀拉拉的箭矢飞出,软弱无力。 “我动不了了!”有渤海兵身体僵硬地喊道。 “我提不起劲!”有渤海兵裤裆里满是尿骚味,哭泣道。 前面两排的人脸色煞白,一些人甚至连转身逃跑都做不到,攥着长矛杆的指关节都发白了,身子软绵绵地想往下倒。 “噗!噗!”锋利的马刀划过缺乏防护的身体,热血四溢。 冲击力十足的战马闯入人丛之中,势不可挡。 没有直追面门的箭矢,没有斩斫马腿的刀斧,没有无声无息刺来的长枪……什么都没有,渤海人像是群木偶,瞬间被冲了个七零八落。 马队轻松地从渤海阵中斜穿而过,迎面撞上了已提起马速的契丹骑兵。 李绍荣看准一戴着裘帽的贼骑,铁锏兜头砸下。 “噗!”裘帽戴不戴好像没有任何区别,契丹人一声不吭地倒下。 迎面飞来一矢,李绍荣恰好偏了一下头,堪堪躲了过去,身后一名副将惨叫一声,坠落马下。 数十骑从他身上践踏而过,都是自己人…… “贼子安敢!”李绍荣铁锏连砸,杀开一条血路后,直追那名偷袭他的契丹贼人。 铁甲上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。 李绍荣知道,前冲的过程中,他遭受了好几下刺击,若无甲胄保护,此时大概已经死了。 但老子有圣人亲赐的宝甲!贼子别逃,老子非要敲破你的脑袋不可。 骏马长嘶,风驰电掣。 黑色的闪电如旋风一般,直冲射箭之人。 此人似乎是个贵人,身上的甲胄金光灿灿,煞是威风。他远远瞄着,再放一箭,见没射中,立刻拨转马首,转身逃窜。 “噗!”李绍荣又敲破了一颗脑袋,锏尖之上糊满了红白之物。 黑色的闪电越来越快,不达目的不罢休。 数十勇士大呼小叫着跟在他身后,角弓连连施射,射完之后,又抽出短槊,加快马速,护在李绍荣四周。 契丹贵人拼命催马,亡魂大冒,直朝本方大纛处奔去。 李绍荣亦将马速催到极致,马儿痛苦地哀鸣着。 二十步、十步、五步、三步…… “死吧!”铁锏狠狠砸下,没有丝毫犹豫。 “啊!”契丹人口鼻喷血,栽落马下。 落马之后,一时未死,艰难尝试了一下,没能起身。 “嘭!”李绍荣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摔倒在地。 坐骑痛苦地哀鸣着,淌下了大颗泪珠。 李绍荣怔怔起身,原来冲锋之时,老伙计早已满身伤痕。 大纛下一片慌乱,十余契丹贵人纷纷上马,不知欲往何处。 有忠心的契丹骑兵反方向冲来,试图为他们的主人争取一点时间。 李绍荣摸出骑弓,抬手一射,贼人应弦而倒。 契丹马从他身旁掠过。 李绍荣一个纵跃,翻身上了马背,随手摸了摸鞘套,抽出一柄铁骨朵。 “随我冲!”他辨了辨方向,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。 跟在他身后的骑兵已逾百数,追着敌人的大纛一路向东。 在他们身后,双方数千骑仍在河谷内捉对厮杀,混乱不堪。 “孬种,敢不敢停下来一战!”李绍荣左腋一夹,右边信手一槌,一匹空马与他交错而过。 他根本不爱惜马力,往死了催逼。 战马发狂地冲向前方,越过一个又一个人。 大纛被扔掉了。 契丹贵人四散开来,分头逃窜。 李绍荣破口大骂,追着其中一人,紧咬不放。 二人一追一逃,眨眼间已奔出去数里。 前方出现了一道窄窄的小河。 河名高凉(百岔河),流水清浅,缓缓汇入潢水。 逃人奔入河道之中,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。 李绍荣大喜,双腿连夹,马儿跌跌撞撞冲入河道,铁骨朵高高举起,重重砸下。 契丹人关键时刻偏了一下,被砸中了肩膀,惨叫落入河内。 李绍荣从摇摇欲坠的马背上跃下,直接落在河床上,抽出腰间匕首,揪着贼人后脑勺的发梢,横着一抹。 鲜血喷溅入高凉河,染红了一大片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