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件就这样,确实还有增长的空间,但不多了。 种婕妤的父亲、濡州刺史种居爽也干了好几年了,怎么说呢,文教搞得不错。一堆前唐年间安置在幽州的部落被编户齐民,如今都改了汉姓,在河谷地上耕田,在山坡上牧羊,成了朝廷可以利用的资源,而不再是以前的黑户。 除此之外,其他都搞得一般,中规中矩吧,是个合格的官僚,但还称不上能吏。 邵树德在这里看到了拓跋思敬。 他为北平府长夏商行过来考察山里的药材、野货,看看质量怎么样,如果可以的话,以后就将这里作为商品采购来源之一。 “君也老了。”看着拓跋思敬的满头白发,感叹道。 “趁着还能动弹,为陛下多走走。”拓跋思敬笑道。 “把自家买卖都耽搁了吧?”邵树德问道。 “拓跋氏当年屡与陛下交兵,罪孽深重。幸得陛下宽宥,方得保全。”拓跋思敬叹道:“而今日子也过得不差,家族日渐兴旺,每每思之,皆陛下之恩德也。” 邵树德笑了笑,道:“彝昌这孩子在易州清剿贼匪,保境安民,属实干得不错。朕有意将其外派,加加担子。将来若能建立功勋,拓跋家也能更上一层楼。” “臣叩谢陛下隆恩。”拓跋思敬喜出望外,谢道。 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,只知道走大运了。 侄孙拓跋彝昌原本在侍卫亲军当兵,后来出任宫廷卫士,又调到易州当州军指挥使。这其实不是什么好差事,进不可能当上刺史,退的话回到侍卫亲军,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,十分尴尬。 如今竟然要外派! 拓跋思敬想了想,听闻洪源宫宫监年迈,随时可能退下来,莫非…… “昔日陈侍郎向朕进言,严格限制草原与中原的交流。这么些年下来,朕也看了,不现实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既然限制不了,那就接受事实,主动参与进去。你当年在关北就主做草原与关中的买卖,如今怎么样了?” “交给族人在做,一年赚几千缗钱,凑合吧。”拓跋思敬回道。 “几千缗不少了。朕当年在夏州大婚,诸葛大帅赐下来的宅邸,才值千缗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接下来,长夏商行应多投注几分精力到七圣州。他们那有许多蜂蜜、干果、药材、皮子,嗯,都是你当年经常做的买卖,应该很熟悉了。想想办法,让长夏商行帮他们多带带货。” “此事易耳。”拓跋思敬说道:“臣这几日便动身北上考察一番,应该不难。” “好。”邵树德高兴地说道:“如果这事能成,边疆就更安宁了。” 长夏商行这些年的名气与日俱增,因为他们总能拿到别人拿不到的货。或者即便别人能拿到,我数量更多,质量更好,因此已经成了长安、洛阳、汴州、北平等地的顶级综合商行,日入斗金。 邵树德当年办这个“超市”,主要是为了推广海洋产品。如今看来,占据了各大城市黄金地段的长夏商行,潜力十分巨大。 有这么一个商业平台在手,真的可以做太多事了。 满清与草原贸易靠晋商。但晋商主做批发,零售涉及得比较少。长夏商行主做零售,但自己其实也有采购机关,如今需要做的是将他们与草原联系起来,慢慢铺货。 毫无疑问,这是一个兼具商业和政治色彩的批发、零售企业。从某种程度上而言,政治色彩更浓一些,为君主和国家的政治利益服务,兼赚一点钱。 这个平台如果利用好了,是可以将草原与中原在经济上捆绑得更紧密的。 邵树德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翻翻账本了。如果可能的话,继续多开几个网点,让它的能量更大一些。 后代君主有没有足够的搞钱能力,他不清楚。但多留下一些遗产,子孙败家的话,也能败得慢一些、久一些。 一旦到了王朝中期,搞钱的能力就十分关键了——没有钱,边境出点小乱子,一算账就打退堂鼓,这不是纵容野心家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