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这里的纺织技术给震住了。 “昔年有诗云‘求珠驾沧海,采玉上荆衡。北买党项马,西擒吐蕃鹦。炎洲布火浣,蜀地锦织成。越婢脂肉滑,奚僮眉眼明。’此谓盛唐景象,今之耿桥行市,可恢复了几分气象?”前方不远处,又有人高声说道。 萧敌鲁暗笑,定是酸丁在聒噪。 “内务府从靺鞨溪湖密布之地,取来东珠,比之如何?于阗使者居云居寺数月,显然是为朝贡而来,采玉又何须上荆衡?党项马、吐蕃鹦,有矣!甚至连铁力马、海东健鹘这等名品都有了,比之若何?巧夺天工的蜀锦、脂肉凝滑的越婢,有矣!奚僮今日未曾见到,半月前见到一个,眉清目秀,柔顺无比,被一粗壮军汉买回去了,也不知道作甚用。” 听到最后一句,集市上的商徒、客人尽皆大笑,猥琐无比。 他们有资格笑。 因为今上为天下抚平了百五十年来的创伤,为华夏子民打出了无与伦比的荣耀。 四方奇珍,汇于中原。 四方豪杰,纷至沓来。 四方使者,歌功颂德。 萧敌鲁这等曾经的契丹位高权重之辈,而今为了前途,也不得不绞尽脑汁与粗鄙的野人虚与委蛇。 这就是当今大势。 “其他的确实有了,但火浣布呢?”有人杠道。 “待西征破敌,火浣布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?”萧敌鲁心中暗哂,随即转身,往船队所在的码头走去。 落雁军中还有一些人不太服气,认为上次败得有些莫名其妙。这帮傻货,阿保机就算一统契丹、渤海,又能如何?他倾尽全力发下的赏赐,怕是还没今上随手赏下的多。 那个绣有七卷《法华经》的白绢,累死契丹所有工匠也弄不出来。 呃,正想到此节,那位年轻人已买下白绢,小心翼翼地收好,转过身来。 “钱衙内?”萧敌鲁讶道。 “萧将军?”钱传璙也有些惊讶,竟然在此地遇到故人。 他经常来往于洛阳、北平和杭州之间,居于顺义望京馆时,曾与被软禁于此的萧敌鲁有过一面之缘。 “衙内不是回杭州了么?”萧敌鲁问道。 “又被家尊派来了。”钱传璙有些不自然地说道:“王审知破潮州,杀刘岩。岭南西道、安南、宁远军合力杀入清海军境内,家尊有些坐不住了,便派我北上面圣。” “哈哈!余杭郡王反应倒是快。”萧敌鲁乐不可支,用力拍了拍钱传璙的肩膀,道:“正好一起回京,路上畅饮一番,也是快事。” “求之不得。”钱传璙笑道。 第066章 咄咄逼人 “此去邕管,山高路远,不知何日才能相见。来,饮了这杯。” “满饮!” 蓟县东南的某处农庄院落内,一群身着绿袍的官人正在饮酒告别。 他们中有的是进士,在各州担任县尉、县丞、主簿之类的佐贰官员,或者在州里面担任诸曹参军事、经学博士、医学博士等职务。 说白了,都是八九品的底层小官。 而今他们的造化来了。诏置福建道、岭南西道,从各地挑选官员南下赴任,这些人便是了。且一去就可以当县令,算得上是高升了。 当然,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这些地方的。有的人宁愿在中原当个从九品下的州经学博士,也不愿意去岭南当从七品、正七品县令——官升几级都不愿意去。 而有人不愿意去,自然也有人愿意去。 你有背景,我没有,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