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的几率顿时无限放大。 “听闻严卿把家人都接来庭州了?”邵树德问道。 “正是。”严可求回道:“不独臣家。臣亦书信好友,若有子侄愿来西域建功立业,可举家前来。乡党从之者,亦可应募实边。” “江淮百姓愿来?”邵树德有些好奇。 “陛下,南方总体户口不丰,但吴越之地,经过多年发展,已然人烟稠密。太湖一带,贫者只有数亩薄田。”严可求回道。 “唐德宗那会,还在往吴越流放吐蕃俘虏。没想到百余年过去,竟至于斯。”邵树德有些感慨。 如果说大夏北方有两千多万人口的话,南方就只有千余万。 对比下后世历史上其他朝代。 北宋开国时,北方一千二百万上下、南方两千万。 朱元璋开国时,北方千万,南方五千多万。 清朝开国时,大约七千万人口,绝大部分在南方。 从唐末到北宋这七十多年,是原本历史上人口大量南下,南方大发展的时间段,如今这个过程竟然被大大削弱了。 一个人的行为,居然生生改变了历史进程。 不,准确来说应该是延缓,因为这是大势,早晚的事,过个百余年,人口还是会南下寻找新的生存空间。 以马殷治下的湖南为例,此时不过百万人口,但在清道光年间,人口却突破了两千万。 湖北的情况与之类似,都是这个规模,不抵明清时的零头。 “江南少有战乱。近四十年,只有黄巢、孙儒两次战乱。”严可求说道。 其实不止,江南的军阀混战也不少,毕竟都处于“创业期”,地盘尚未稳定下来。只有各自的疆界明晰,且发现无法吞并对方后,才能得到安定发展。但总体而言,除孙儒之乱外,烈度、广度、深度确实都不如北方。 “自愿来的,朕当然欢迎,总比强征百姓迁移,怨声载道好。”邵树德笑道:“庭州这边,你打算怎么办?” “陛下,臣请复西海县。”严可求说道。 庭州辖四县,即金满(理所,今吉木萨尔)、轮台(今阜康)、后庭(今奇台,本唐蒲类县,宝应元年更名,高昌时复蒲类旧名,今又改为后庭,以区分蒲类海)、西海。 西海县在清镇附近,其实早就名存实亡,仅存于纸上罢了。 邵树德让人拿来一份手绘地图,递给严可求。 严可求接过之后,心下稍定。原来,在清镇附近,已经有“西海”二字。 清镇北面沼泽众多,水源充足,其实是一处极好的农垦区,目前已经有了数万人口,主要是府兵家属及其部曲,归枢密院管,和地方没关系。 今上既然同意复西海县,那么自然可以往那边移民,就是没法移太多罢了。 西海、轮台以南,又置迪化县(今乌鲁木齐)。 蒲类县以东的独山守捉城(今木垒县),又新设独山县。 如此一来,庭州将辖六县,治金满。 “陛下所谋深远,臣叹服。”严可求说道。 “别急着拍马屁。”邵树德笑道:“庭州六县,今明两年,移民会很少,几百户罢了,最多不超过千户。其中相当一部分,可能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。庭州有多少家底,能接纳多少移民,你比朕清楚。” “陛下,去岁西征,不是缴获大批牛羊粮草么?”严可求说道:“还请拨发一部分,臣可多安置些中原百姓。” “北庭驻扎了这么多兵马,不需要消耗牛羊粮草么?”邵树德反问道:“伊州赵凤上疏,提及‘商屯’之策,你或可想想办法。放心,这钱朝廷在洛阳给付,庭州提供些方便即可。” “商屯?”严可求思路没打开,不明所以。 邵树德挥了挥手,让人把赵凤的奏疏给严可求看。 他自己则来到山脚下,看着潺潺流淌的小溪。 这些都是季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