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向塬眉梢稍上挑,笑问:“你们都看出来他心?情不好了?” 弟子实诚回:“早看出来了,只是我们都不知到底是谁惹得门主?不快,若是知道,定将此人捉来,狠狠教训一通为门主?出气!” “可不敢。”向塬正?喝着?水,闻言差点?一口喷出来。 他给那?弟子招招手,示意他离近些,对方照做,赶紧弯腰殷勤起来,“还请向师兄指示。” 向塬咳了声:“我跟你说,你这两天寻空多往山脚跑几回,到了信驿,仔仔细细检查一遍,有没有人从京城给门主?寄来信,如果要是有的话,那?你们的苦日子就算熬到头了。” 弟子听得一知半解,但还是认真应下,将此话牢记心?里?。 之后两天,他行?动?力很强地在每日午后或是晚饭间隙必往山下跑一次,皇天不负有心?人,在第三天晌午,他第五趟跑去信驿时,终于有所收获。 想到向塬师兄的交代,他像寻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将信揣进怀里?,又不敢耽误地立刻原路返回,只是越急就越容易出错,中途间,他不慎被草藤绊了一跤,扭得脚踝生疼,于是无奈之下只好一瘸一拐缓了步速,最后到达竹林,到底是误了时辰。 他战战兢兢矗在外,胆战心?惊。 容与在里?一身黑袍,轻便着?装,此刻正?束着?腕口,闻听动?静,他轻轻动?了下眼皮,而后不带情绪,慢条斯理问道:“还不进来,是等我派人八抬大轿把你接进来吗?” 弟子腿软了下,“禀,禀门主?,我是方才?上山时不小?心?扭了脚,所以这才?……” 容与示意其他人停,而后再次看向他,威压不减。 “谁允许你下山?” 弟子被容与的威肃神色和冷厉口吻震慑住,当即不禁怀疑,向塬师兄的秘密指点?到底有没有用。 他怀里?的那?封信,当真能当救命符? 事到临头也别无选择,他只好咬牙一试。 他随意扯了个借口,遂回道:“回门主?话,是我娘给我寄了家书!我去信驿翻找时,见了一个眼熟名字,便帮他也把信件捎了上来……” 感受着?门主?的威压,他越说越底气不足,音量不由渐弱下来。 容与横着?眉,开?始连坐罪名,“所以还有人跟着?一起出主?意?另外一封是谁的,现在出列。” 众人面面相觑,噤若寒蝉,没一个人敢有动?作,甚至连呼吸声都不由吓得放轻。 容与不耐烦,最后命令:“说。” 弟子心?一横,闭上眼,只想长痛不短痛,早死早超生了。 他攥紧拳头,咬牙给自己鼓了两把气,随即提高音量,扯开?嗓子大声喊出—— “上面写着?,‘吾兄亲启’,门主?没有姊妹,想来这是未来夫人给门主?寄的信!” 说完,全场一寂。 尤其容与,平素肃冷的面容,此刻明显现出罕见的一抹异色。 不多时,容与神容恢复如初,他淡着?眉眼,平静朝对方抬了下手,“拿来。” “……啊?” “信。” 弟子反应过来,迅速从怀里?把信封往外掏,“在呢在呢,给!” 容与看也未看,拿在手里?直接收放进怀,而后凝目,并不留情,“还愣着?干什么,入阵,继续。” “……是!” 两个时辰后,门徒及弟子齐聚后堂统一用饭,前任门主?与现任门主?都不在,故而厅堂氛围稍稍活络,众人也不像往常一般正?襟危坐,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那?套规矩。 向塬坐在正?中,认真听在场的弟子们讲述过程,当下简直觉得连手里?饭菜都没了滋味。 他忍笑问:“当真的?师兄真跟揣宝贝似的把那?封信带走啦,还有什么,快给我说全点?儿。” “不止呢,我就没见门主?不用轻功时走得那?么快过,这怀里?揣的哪是寻常宝贝,我看分明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。” 有人中间插一嘴:“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,这话咋听着?这么别扭……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