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初露的霞光倾洒而下,光芒闪耀,窗棂上浮动着一层浅浅的瑰丽色天光。 花千遇自床榻上起身,洗漱过后,店小二敲响房门送来早饭,她吃过之后拿着随行的包袱推门而出,准备出发。 方走下楼,见客栈门前站在一个月色的人影,孤清的影子映在他的脚边。 听到走来的脚步声,法显转头回望了一眼,那目光温润,带着一股抚平燥乱的宁静感。 花千遇迎着他的目光,打了一声招呼:“早啊!” 法显微点头,向她施了一礼,出言问候道:“施主早。”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,手掌上缠着几圈白色的纱布,这是为了救她空手接剑受的伤。 空手接白刃她也可以,不过是在没有失去真气的前提下,无真气的抵御,血肉之躯直接去和利刃相抗,法显也不怕他的右手就此废掉。 见花千遇一直盯着他的手看,法显唇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:“小伤罢了,现已无碍。” 看着他面上澄净明澈的淡笑,花千遇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似是一丝动容,可又不知为何又有一种抵触感,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之前,话便说出了口。 “还疼吗?” 只这一句话就让法显心神动荡,犹如止水的心境波动起涟漪。 他垂下眼,眼睫遮住晦暗难明的情绪,轻一摇头。 看他摇头花千遇就准备不管了,可是脑海里却忽然浮现,他染血的手指,以及剑锋上流动的鲜血。 即便是不疼了,可深长狰狞伤口也没好。 花千遇犹豫了一下,从行李里翻找了一阵,拿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。 见此,法显一怔,看一眼面前的药瓶,又抬眼看她。 花千遇轻咳两声,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语气道:“我专门为你买的。” 其实,这是杨梅用剩下的。 她会说实话吗? 不,她不会。 法显看着药瓶,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好心。 见他质疑的目光,花千遇面色一沉,气恼的说:“不要算了?” 她正要往回收,法显急忙接过她递来的药,嘴角微弯漾着浅浅笑意:“谢过施主。” 她手一挥,还颇为大方的说:“不用谢。” 其后,她看了看周围,问道:“你两个师侄呢?” 法显回道:“去牵马车了。” “哦。”花千遇发出一个了然的音节。 她左右无事又没话找话的说:“我们要走多长时间才能赶到渝州城?” “江都城和渝州相隔有一千多里路途,至少需要二十日左右。” 花千遇听了回答点点头,她又想起来一件事:“辩经大会何时开始?” “七月初。” “这不是很快就开始了,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!”她掰着手指算了算,后又看向法显,提醒的说:“你收的礼里还有我的一份,别忘记了。” 法显的唇角不由弯起,微笑了一下: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