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…窝夭…到舌涂…”惜福红口齿不清的小声哀呼。 心脏噗通一声,洛倾城险些勒马停下。 她放慢马速,左手强势的扳过惜福红的脸蛋,只见舌尖上有道小伤口,但不至于伤及性命,见无大碍,洛倾城随及放心,忽地又蹙起眉头,这次是对自己脱序的行为而恼。她暗自反省,当她看见惜福红吃痛的表情时,竟然慌了手脚。 “该死!”最近咒駡自己的频率越来越高了。 “唔?!”下巴还让洛倾城捏着,惜福红听到该死两字,吓得脸色铁青。 感受到惜福红颤抖身躯,洛倾城松开箝制,”路上癲颇,闭紧嘴巴。” 就是傻呼呼的张嘴发愣才会咬到舌头。 真是笨! 洛倾城忍不住发起牢骚,这个恶人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傻、最蠢的,完全没有危机意识,还动不动就相信别人,就算被卖了,只怕还给人数钱。儘管她内心不断斥责惜福红,但表情却被道而驰的勾起浅笑。 这个笑容没有狠戾,是个非常简单,堪称真心的表现。 无奈惜福红没能看见,就连洛倾城自己,都毫无自觉。 整日赶路,对不习惯快马宾士的惜福红而言,是种折磨,她只觉得内脏都要晃荡出来。他们为了儘早回到武林总舵,沿路几乎没有休息,只有短暂停留片刻,待乾粮果腹后又继续赶路。惜福红摇着脑袋,险些晕去,她疲惫的撑住身板,让自己打起精神。 晚风刮得脸颊生疼,惜福红抬手揉了几下,觉得连手指都冰凉,便像取暖般双手摩擦。洛倾城虽然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,却不时以馀光注意身前人儿的一举一动,见惜福红这小动作,她不免挑起柳眉。左手解开外裳衣扣,忽地挥扬罩上惜福红的身子。 “唔?!”霎时嗅到一股沁香,便见属于洛倾城的赤红外杉搭在身上。 “盖好。”洛倾城沉声说道,揽着外衣的手反搂住惜福红的腰,将她压近。 习武之人本有内力护体,就算下雪夜,也只需运功便能抵御寒气,但惜福红只是谷中僕童,在没有任何武功底子下,这般初冬的寒夜便够她受了。惜福红全身一僵,感受到洛倾城温暖的体温,身上罩着的红杉也有着她的香气,忽然有种被人呵护的错觉。 不对! 惜福红甩开心中怪异的想法,咬牙不肯承认。道谢的话语哽在喉头,始终无法说出,而洛倾城本就没期望她会感谢,两人之间的关係越发微妙。她们之间夹杂太多名义,有执着、恐惧、不安、约束、强留…… 却始终没有甘愿二字。 一切都是被迫,无论是留下开啟虎龙密宝,还是待她厘清紊乱思绪。 胸前一沉,洛倾城低头望去,发现惜福红不知何时竟然睡去。心头温热,她伸手搂住瘦弱腰身,将她安稳的抱在怀中,这股重量将她的心压得踏实,原本烦扰的思绪逐渐安定,洛倾城并无多看,她只要感受惜福红在身边低浅呼吸,便好。 戌时,几人终于抵达位于五寻峰之首,崖霆峰上的武林总舵。辰堂鹤没有时间多做休息,只见人刚下马,两个小廝立刻迎面而来,慌张的交代许多掌门已等后多时,辰堂鹤提振精神,匆忙进屋。 洛倾城勒马停下,双手打横抱起熟睡的惜福红,轻功一蹬离开马背。 “洛当家,这事让小的笑劳吧?”一旁长工模样的男人上前笑道。 洛倾城收紧双手,冷眸一瞥,道:”让开。” 男人忽地背脊发凉,哪有胆子阻挡洛当家的路? 只见他当即两三步退开,洛倾城抱着惜福红优雅离去。修长身影翩然步入旁院,将人直接带往平日居留的北厢房,这院子是辰堂鹤特地为她保留,就算她很少来住,辰盟主也会让丫鬟每日清扫,就怕洛倾城突然来访,有失照顾。 推门而入,洛倾城轻柔放下惜福红,她拿开红杉换上锦被,将惜福红牢牢裹好。卧房里未点蜡烛,幽暗中仅能以月光视人,垂眸,发现她睡得不太安稳,眉宇间皱成川字,一副痛苦的模样。洛倾城没由来心口一堵,很想知道她梦见了什么,竟这般苦恼。 手指上前替她舒缓眉头,少顷,惜福红嘟囔几句,翻身抱着锦棉继续睡。见状,洛倾城坐在床沿边迟迟没有离开,她本想将惜福红翻过来面朝自己,却又觉得此举不妥,才没付诸行动。半晌后她深深叹了口气,到底这烦扰她心思的是什么?她不懂。 明明只是个僕童,而且还是跟随墓情鬼婆的恶人…… 什么时候,她已佔据整个心头? “哼。”洛倾城冷哼一声,这次,她耻笑自己愚昧。 驀地振袖,头也不回离开卧房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