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主了是吗?!” 皇帝站起身,几步到他面前要扇他耳光,手抬到一半,看着周誉冷漠的神情,终究没有打下去。 周誉把碎瓷放到一边,恭敬道。 “陛下,当心踩到碎片,高善,收拾了。” 退到一半的高善瞬间顿住,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,周誉身着玄甲,甲中隐约藏着点血污,他身姿挺拔,而皇帝有些佝偻,恍惚间,高善竟觉得此处的掌权人已经变了。 但御座上的人依然是皇帝,高善近前两步,还是等皇帝的旨意。 皇帝胸口起伏许久,最终挥手,让高善收拾。 “朕几次传召,你都不回宫来。” “军务繁忙,请陛下降罪。” “军务军务,总是军务,现在没有人,你也不叫一声父皇。” 周誉有点想笑,也不知皇帝吃错什么药,今天跟他讨论起父子感情了。 皇帝像是真的在讨好他,拍了拍他身上的盔甲道。 “甲也不换,像什么样子。” 他见皇帝眼里有疲惫,于是放软了些姿态。 “父皇,您身体如何?” 皇帝摇摇头,看了眼他有些发红的眼睛问道。 “路上累了?” “陛下传召,儿臣不敢耽误。” 不敢耽误之前还一直不回? 周誉的回答让皇帝觉得更疲惫,高善已经关上殿门,皇帝坐会榻上,他招了招手,拍拍身边的位置。 这是他们二人从来没有过的行为,周誉犹豫半晌,才走过去坐下。 皇帝在自己心脏处按了按,似乎不大舒服,他把手搭在周誉手腕上道。 “北地如何?” 周誉点头。 “如今已经安稳不少。” “都是你的功劳。”皇帝朝他看,却没有对视,视线移到他鼻梁处就收回。 “朕…近日时常不适,想来,身上的担子要交给你弟弟了。” 原来如此,还以为他突然关心自己,原来是为周琰铺路。 “但你也知道他那副样子,爱玩,坐不住…其实这天下,已经是你的了。” “陛下万岁,何必担忧这些。” 皇帝苦笑道:“不必哄朕。” “朕知道你比阿琰更适合为君,但朕给过皇后承诺,必定护她和孩子一生一世,阿誉,朕做不到了…你能替朕好好保护他们吗?” 护他们一生一世?那自己和母亲算什么?周誉不知此刻应该是何心情,他听皇帝继续道。 “让他做个太平天子,安乐一生就好,他一直听你的话,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的。” “陛下想要儿臣如何承诺?” 周誉淡淡问道。 皇帝此时向屏风后看了一眼,那里有什么人在? “朕想给你赐一门亲事,以后,你的明亲王府也热热闹闹得…朕…” “陛下。”周誉突然打断道:“北地安稳,但不是天平无事,儿臣无意成婚,恳请父皇收回成命。” 他站起来:“陛下无事,儿臣也心安,玄甲不便留在镐京,北地与镐京来往需要时日,儿臣如今离不了北地太久。” 他再次跪下告罪:“儿臣告退。” 说完他就要走,皇帝在身后急切道:“朕还没死…你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吗?!” 周誉回头道。 “儿臣不会和太子夺天下,请陛下宽心。” “你现在的态度,拿什么让朕宽心?!” “陛下要什么?” “你…你发誓…你若呃!!” 皇帝突然喘不上气,周誉在原地看了会,正欲上前扶,屏风后的人就藏不住了,疾跑过来给皇帝顺气。 是皇后,皇后安抚着皇帝看着周誉道。 “阿誉,你父皇真的不太好……他不是故意把你召回京的。” “不必与他说…!”皇帝好不容易缓过来,他盯着周誉道。 “你发誓…若将来反阿琰,你将永远守不住你所爱之人!” 听及次话,周誉看着狼狈的皇帝良久。 突然他冷笑了声,带着嘴角勾起的弧度道。 “好,我发誓,若我有反心,我便孤独一世。” 当我与你们这两个人这般,半个脑子是算计,半个脑子是情情爱爱? 这个地方他一夜也不想留,当夜就要出京。 镐京的雪快停了,疾行到主街时,周誉伸手接住最后一片雪花,冰凉的触感短暂缓解了胸口的闷热。 闷热一解,心就空荡荡,这里往东,就是他奢华的明亲王府,从这里远远看过去,还能看见月露满裳楼的屋檐。 周誉突然想去看看,于是带着人调转马头,往东去。 才走几步,前方幽深安静的巷子里,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呼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