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神色自如、风轻云淡地敛着眼,拢着袖子立在他父亲的住处外。 都说传言不可信,但白翟与白悬翦的关系却实实在在地一如流言所说,甚至还更加疏离古怪几分。 首席大弟子此次来拜访剑峰峰主一如既往地不为私事,乃是为了商量本年度宗门大比的相关事项而来。 不多时,那离开的弟子便回来,同样礼貌地示意峰主已经知晓他来访,允许入内。 白翟带着让人挑不出错处的语气表示感谢,对面摆手回复大师兄辛苦了,他温声回答师弟才是……这样,一套流程才走完。 他步入剑峰峰主白悬翦的殿中时,对方早已抱剑站着闭目养神,在他第一步踏下时才睁开眼,目光无波无澜地看着自己血缘关系上的儿子缓缓走来。 大殿中空空荡荡,只有按规格布置好的待客器具躺在它们还有的位置,其余多的东西一概没有。而且面对宗门内的绝大多数人,它们也没有用武之地,因而只是和这块地方一样,冷冰冰地伫立在原地。 其实到了白悬翦这种修为,只要有生物靠近他洞府方圆几里他都能明了。前面那些多余的流程说起来还是老宗主的主意,和这间大殿一样,信誓旦旦地表示作为峰主,维持这份规格这是峰主的义务,不然以后礼崩乐坏了可咋整。 然而他就是连自己都觉得多余的东西都懒得给自己的儿子免去。 “见过峰主。” 白翟上前一步,以弟子的姿态按规制恭恭敬敬地行礼,连一丝多余的寒暄也没有,将自己的目的不疾不徐地一一道来。 “……如此,在下与内门掌事诸位商议后,希望在宗门大比举行期间向剑峰借调刑事堂弟子一百人,以维持门内秩序。” 他说完,便垂下头,等候面前人的回复。 一息,两息,叁息。 像是慎重思索过,又像只是单纯慢上一拍的回答从近处、又很远似的传来。 “内门安排就好。” 白翟眉头都不带动一下,依旧是一副温和有礼的姿态,道:“弟子多谢峰主。” “那么,弟子便告退了。” 这两人整个过程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,用玉简录下来简直是绝佳的门内礼仪课教材。 “……等等。” 然后这份死水般的安稳就被身份较高的那位打破了。 被唤住的白翟身形都不带顿一下地,回头请示:“是。” 男人清凌凌的嗓音慢慢地响在这殿间,带着几分不知道是否称得上情绪的东西。 “唔…你最近,接触了什么?” 他的疑问句说得像陈述句。 白翟抬头,对上白悬翦自高处微微垂眸,望下来的眼神。 那双眼睛深蓝近墨色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