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起身,扫了其他人一眼,又对容昭道:“那容弟忙,我先走了,等你消息。” 最后四个字,似乎放轻了语气。 裴承诀刚走,容昭还没来得及带郭川离开,裴关山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,面无表情:“你和裴承诀说什么了?” 容昭:“……没说什么。” 裴关山冷笑,面无表情盯着容昭,周身开始放冷气。 容昭眨了眨眼睛:“真没什么,就是承诀兄想要衣服,让我答应尽快给他做,我同意了,所以他心情很好。” 裴关山了解裴承诀,再次冷笑:“恐怕是让你下一件衣服给他吧?” 他此时看容昭的眼神——就像她背叛了他。 容昭:“我下一件衣服是给关山兄的,已经做了一半,很快就能穿在关山兄身上。” 裴关山闻言一怔,愣在原地。 半晌,他突然松开手,嘴角扬了扬,咳嗽一声压制弧度,声音低沉:“知道了,我还以为你被裴承诀那个虚情假意的家伙给哄了。” 说完,他直接抬脚,转身就走,脚步格外急切,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。 这一刻的裴关山和裴承诀都有同一个念头,导致心情很好—— 比起裴关山(裴承诀)那个家伙,果然阿昭还是跟我更好! 两人都走了,容昭长出一口气。 她知道这两人一直喜欢掐架,争个高低,却没想到竟然连谁先拿到衣服都要争…… 幸好作为端水大师,容昭给他俩的衣服是一起做的。 到时候也一起给他们。 终于应付完,容昭转身看向郭川,露出笑容:“郭兄,请。” 郭川愣了愣,随即慌慌张张跟上。 ——容世子对他真是太热情了! 之前郭川就一直想见容昭,后来去见三皇子时提过,但裴钰很忙,容昭也忙,一直没给他们引荐。 再加上郭川找容昭本来也没有大事,就是崇拜对方的经商能力,所以裴钰就把这件事给搁置了。 最近郭川在京城看报纸,又看容昭短短几天就掀起京城的一波浪潮,实在是难以抑制崇拜与欣赏之情。 今天本来是看热闹,突然看到容昭,他没控制住,就上前打了个招呼。 他还以为容昭最多不过是敷衍他两句…… 却没想到,竟然这般热情! 郭川受宠若惊,跟着容昭就上了马车,还不住表示:“我为容世子带来的绸缎今晚就送到府上,都是最珍稀的贡品,希望世子能喜欢。” 容昭笑容不变:“天下第一丝绸商出产的绸缎,想来定是不凡。” 她没有推辞,反而拉进了两人关系。 郭川稍稍放松一些,脸上的忐忑也逐渐消失,“过奖过奖,我们郭家做了那么多好的绸缎,也染了许多珍稀花色,但从未想过衣料还能染成由浅至深的颜色……” “渐变色。”容昭笑,“郭兄你莫要谦虚,我让人染出的颜色也就是图一个新奇,光看布匹与料子,真不及江南郭家。” 这还真不是谦虚。 大雁朝虽然没能对应容昭记忆中的某个朝代,但丝绸发展如历史一样顺利,古人做出来的衣料,超乎想象的好看。 郭川闻言,越发谦虚:“容世子太谦虚了,我郭家世代做丝绸生意,才终于稍稍打出名气,还是容世子厉害,果然,容世子做的东西就没有寻常的!” “郭兄才是真谦虚……” 两人客套着到了德顺轩,郭川是生意人,本来就很容易亲近,十分好说话,容昭也总是有办法让人对自己放松警惕,聊得愉快,两人竟是越说越兴奋。 到了德顺轩,一边吃一边喝酒,气氛就更好了。 郭川给容昭敬酒:“容世子,来来来,喝一杯,我必须要敬你的奇思妙想,你可知上次我来京城送贡品时,被福禄轩如何震惊?” 容昭笑着与他喝酒。 郭川面色潮红,越发激动:“上次我就已经觉得容世子很厉害,后来听说团团,以及这次亲眼目睹的报社……容世子真是远超常人,每一桩生意都这般令人震撼,让人叹服。” 这话都是真心的,他如今就是个小迷弟。 容昭:“郭兄年纪轻轻接下丝绸生意,这些年也做得极好,令人佩服。” 郭川摇头:“哪有哪有,还是比不得容世子,世子是天上云,我只是地上泥而已。” 两人又喝了好几杯。 容昭突然道:“郭兄,这次你在京城要待多久?” 郭川:“见到了容世子已心无遗憾,再待上几日就该返回江南,容世子定要早些将福禄庄、福禄轩、团团与报社开到江南呀。” 离开京城这些花哨的东西,郭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