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意义就是这一笔暂时不属于银行的钱。”容昭笑容越发灿烂,且自信,“这笔钱不属于银行,但是它在银行,银行就可以用它挣钱。” 容昭翻到计划书的另一页,指着上面画着的饼状图,露出笑容:“这钱分为两部分,一部分用以基础建设,而另一部分,则用于贸易,贸易的这一部分,必须挣回所有的钱,且还要赚钱。” “贸易?”永明帝皱眉。 他又问:“怎么能保证贸易挣钱?” 钱是一个饼,只分出一部分去贸易,却要赚到整个饼的钱,甚至更多,能保证? 容昭微微笑:“皇上还记得臣之前说过,海外还有无数大陆吗?” 永明帝当然记得。 那是报社刚刚确定女编辑时,也是容昭第一次到朝堂上来。 她说了北燕西钵危机,也说了海外大陆。 他点点头。 容昭又说:“银行要做水上贸易和海上贸易,水上贸易利润不算太高,但稳,海上贸易不算太稳,但暴利。” ——海贸,她从未放弃。 永明帝眉头紧锁,当即反对:“水上贸易可行,海上贸易也只可去高丽,出海不行,前朝三次,均是失败。” 最近,大粮商柯家走海路、水路,从高丽运了大批量粮食回来,让大雁朝缺粮处境瞬间好转。 但他们只敢沿着近海去高丽,不敢真正出海。 容昭摇头,她从袖子里面取出几张纸,而后确定地告诉永明帝:“前朝三次出海并非都失败,第三次真的成功了,交州的传闻并非是假,臣在去年就派人去交州调查,辗转数月,终于确定是真。” 永明帝翻过容昭递过来的几张纸。 其中有一封十分陈旧的信件,来自于前朝第三次出海的一个船员,下一张是确定这封信是真的调查证据。 这封信内容很简单,就是说他们被海盗给抢了,他可能活下去,给家中妻儿交代后事,同时,希望看到信的人报官,海盗抢走的是巨额银两。 在后面一张,是一个老海盗的审问结果。 容昭:“这是前朝末期的事,所以还有迹可循,海外确有大陆,而且海贸利润,几十、百倍以上!” 这个数字确实很诱惑,但是,永明帝紧紧盯着她:“前朝三次都失败了。” 这话他说过,但这一次意思不同。 ——前朝三次都失败了,你就能成功? 容昭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,目光坚定:“是,臣一定会成功,前朝失败在船,臣要在交州建船厂,还有工部谨王正在研究的炮,那也是海贸可以顺利的保证。” “所以臣说,最大的交易市一定在交州,海贸之利,绝对超乎想象。” 交州,大雁朝最南边的那一个州,临海,也是出海的州。 永明帝依旧摇头:“建船厂、造船,花费巨大,而出海一旦失败,你用掉的这个饼,就补不上。” “补得上。”容昭十分笃定,“除了海贸,还有水上贸易的获利,以及银行本身的获利,这几部分获利,足够应急。” “而花掉的部分是造船的钱,为了分摊压力,交易市会有一宗长期买卖,名为——入股海贸。” “预算好一艘海船的全部投入,他们按照比例入股,海贸回船时,盈利按照入股比例分给他们。” 永明帝紧紧盯着她:“这种没影的事情,他们会投钱?” “皇上,几十倍、几百倍的暴利之下,必有人敢。” 容昭坐在那里,明明懒散,却自有一股气度与自信,她嘴角带着笑容,凤眼深不见底,声音从容冷静:“况且,每一艘海船三分之一投资都会来自安庆王世子容昭,臣容昭要做的这门大生意,且看天下世家、商贾、朝廷官员,多少人愿意上船!” 她要做这生意。 就要看多少人相信她,愿意、敢上她的船。 而这份自信,以及保障,来自她前面所有的经营,来自福禄庄、福禄轩、报社、团团和云容坊。 ——她花了这么久时间将“跟着容昭能挣钱”植入所有人心中。 ——就是为了这一天。 银行之所以是最后一关。 是她要福禄轩和福禄庄在前面铺路,她要团团和云容坊保驾护航,还要报社监督。 银行一事,一错就是误国。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