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潇看了他一眼:“哦,没有,我跟着我哥来蹭饭的。” 一句话的功夫,她已经把人打量完毕。 任清越轮廓清隽,比少年时更显得斯文沉稳一些,架着幅银边眼镜,气质都没什么太大变化。 “你在b市工作?”宁潇问。 任清越点了点头,神色淡静:“对。人工智能方向。” 宁潇笑了笑:“不错啊,你当时考上了b大,在榜上挂了两年呢,我们走过路过天天能看到。” 任清越唇角很轻地勾了勾:“是吗?你考得也很不错。” 宁潇有点惊讶:“……啊,谢谢。”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接话。如果是高三毕业的聚会还好说,现在大家都是标准奔三人,宁潇对大学的记忆都快淡了。 但她又确实有点吃惊,任清越会知道她的情况。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宁潇注意到有人出了包厢门。 她不想关注的,但长着眼睛就很难忽略池蔚然的存在。 宁潇注意到,他要反手关门那一秒,才接起了不停作响的手机,神色看不分明。 宁潇支着脖颈看了几秒,错过了任清越的话。 “——抱歉,我没听清,我……有点急,上个洗手间。” 她用餐巾擦了擦手,略带歉意地扔下一句,很快也闪身消失了。 任清越坐在原位,沉默了会儿,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又被人拍了拍。 是宁均言。 他笑着递过来一瓶啤酒:“喝点?别管我妹,她这人一阵一阵的。” 话是这么说,宁均言的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焦虑。 完了。 玩儿完了。 两个人前后脚出去了。 等会儿吃完饭,他不会要去警局里捞两位吧。 …… 宁均言只猜对了一半。 竹林掩映的灰瓦墙砖,在萧瑟的秋意中沉默。 宁潇去完洗手间,逛到迷路,被人堵个正着。 或者说,不是堵,是掠。 她手腕被人冷不丁地扣住,拉到无人会经过的墙角,他掌心虚撑在墙上,却形成一个牢固的三角形,宁潇试了两次都钻不出来。 “池蔚然!你干嘛?心眼这么小?” 宁潇有点急了:“想要我给你呗,现在就转账啊,你得先起开!” 池蔚然俯身,气息完全笼住了她。他的黑眸似笑非笑,语气也有点慢慢悠悠的。 “你给我的,也能给别人。” 宁潇警惕地盯着他,背脊已经彻底贴紧了墙,再贴就只能钻进墙里的程度。 她都能清晰感觉到砖的凉意粗糙。 面前的人却离得更近了几分,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相触。 “宁潇,你这人不可信。” 池蔚然懒洋洋的声音落在她耳边,令耳廓都发痒。 “我——” 宁潇刚想说一个字,立马就缩了回去。 这个距离,感觉动一下就会碰到。 在再次发生事故的边缘了,宁潇内心警铃大作,飞快侧过了头,避开了这危险来临的一秒。 池蔚然轻笑了一声:“给你的东西,我从来不给别人。” 他平时笑起来就有点懒散的性感,现在又含了些更多的意味。像把更卑劣、阴暗的东西从深处放开,放在了台面上,仿佛末路放手的疯意。 竹林在他身后微微摇曳。 池蔚然背着光,伸手用虎口松松卡住她下颌,徐徐垂眸,唇几乎要贴住她,却又留出了微妙的距离,轻声道:“那晚就是。” “我从不听人的,但你说要怎样,我就怎样了,对吗?” 下一秒,池蔚然虎口用力,轻柔又不容拒绝地调整好位置,俯身吻了下去。 一个侵略性极强的,凶狠漫长的吻。 世界上知道宁潇秘密的,除了宁均言、宁均廷以外,还有第三个人。 当然,如果可以的话,池蔚然宁愿自己不知道。 他发现宁潇喜欢上任清越,大约是初冬左右的事。第一场雪没到,空气一天天冷了下来,宁潇的热情却与日俱增。 宁均言是高三的人,但没事的话,宁潇也很少去高三年级。她在高一人气很旺,尤其是运动会以后,包揽了五项单人冠军,她那人来疯的性格还挺受欢迎,在高一尚还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