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宁潇明显不清醒,所以池蔚然根本不掩饰面上冷意。 周边有想上前搭讪的人看看他脸色,又识相地走了。 午夜的秋风已经很凉,池蔚然把西装外套扔在她身上,刚想关门,想了想还是俯身,掌心扣过她两颊,捏了捏。 “跟我做一次,就这么难受吗。”池蔚然轻声问。 即使没有答案,他也想问。 酒吧在上坡路,路灯的暖光照下来,悄无声息地晕开,像水一样的纹路。 池蔚然没打算问出什么,他正要起身关车门,就听见宁潇喃喃自语。 “难受啊。” 池蔚然扣住车门的掌心用力到发白,但也没说什么,只是抿了唇角。 “……妈的这辈子肯定不能来第二次了!” 宁潇悲怆地用西装盖住脸,弯腰伤心地哭了起来。 猝不及防。 池蔚然:…… 宁潇做了个很长的梦。 她回到了中学的某一天。 夕阳像火一样燃烧,她在道路上大步狂奔,因为后面的人追得太快。 “你们耍赖啊!还摇人——”宁潇边跑边回头,“不要脸!” 明明说好跟她约架的就一个,结果来了四个。 对方是隔壁中学的小混混,趁着姜知瑶落单的时候骚扰了她,想让她陪着自己打街游。这段时间萧霁刚好有事,请假回了老家。宁潇当仁不让地做起了护花使者,对方就说放学后约个地方,光明正大地决个胜负。 结果他们居然不讲武德! 宁潇就是野架经验再丰富,也不是超级英雄电影主角,不可能一对多,她见势不对,拔腿就跑。 这事她也失策了,没跟任何人说,就想着自己解决,想想要是跟姜知瑶说声也行啊,好歹能帮她叫个人。 至于某人……她就不想了。 池蔚然平时为了维持优雅装逼的人设,真把自己当成了懒洋洋的花蝴蝶,能动手指都不想抬手臂,就算他们几个有什么事,池蔚然也只愿意动动脑子。 更别说他今天早早离校,据说是父母回来了一趟,中午宁潇趴在窗上,看见一辆银色轿车把人直接接走了。姜知瑶还提起来,自己偷听墙角听到,好像让他去参加一个很牛逼的饭局,估计是想帮他规划未来的道路。 宁家一向实行放养政策,宁冉对他们三个的期望就是平安、快乐。宁潇的词典里就没有‘规划’这个词,她最多想到下个赛季。 ……下个赛季一定要好好加强体能!! 宁潇咬牙玩命地跑,边跑边束紧了长发,确保如果被追上,她也能在最好的状态。 可惜对方人多,还分批包抄截她。 经过一条小巷时,她校服外套差点被人抓住,就在千钧一发之际。有人突然拽了一把她的手臂,把宁潇拉进了巷子里。 “哎你——” 宁潇没看清人脸,以为是敌军,急得一脚侧踹就过去了。 她看都没看,直冲对方小腿胫骨而去。 池蔚然非常清楚她,不留力能给他一脚踹断了,干脆直接地倒退了几步,啧了声,嗤笑:“宁潇,你真喜欢折损自己人兵力啊。” 宁潇抬头,看到了池蔚然。 他单肩拎着书包。背对着光,轮廓有些模糊,但从这淡讽的语气里,宁潇完全能想象到这人笑意。 池蔚然倒也没空等她回答,那四个人已经循声会合,从两边堵在了巷子口。 “你负责左边,我右边,有问题吗?”池蔚然一边问,一边卸了书包和校服外套,扔到地上。 宁潇观察了下,满意地点头s:“可以。” 她一步还没往前迈呢,池蔚然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向巷口,接着,在某个位置突然停了停,微微后仰,几步加速出了一个跳跃—— 少年的背脊在薄薄的白t里撑出流畅的弧度,像蓄满力的弓,竟然一次就跳上了旁边的巨大黑色垃圾桶顶部,接着迅速跃起,轻如羽落,跪在对方颈部,几秒内就解决了第一个,对方被锁到直翻白眼,直接身子发软倒在了一旁。 “下一个到谁?”池蔚然笑了笑,礼貌问道。 ……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