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干嘛!” 池蔚然只是轻碰了下她手腕,宁潇整个人瞬间弹开老远:“有话好好说,不要动手s动脚的,我今天没力气啊我先说明——” 昨天运动量过大,已经让她严重透支。 今天要再失控,她都不能保证自己能走直线回国了。 “宁潇。” 池蔚然叫她名字,声线懒洋洋的,掌心合住她脸颊,轻捏了两下,在宁潇炸毛前适时收回手。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,端详了几秒。 “在我身边,你不用特地做什么,也不用特地买什么。” 宁潇愣了愣。 “现在已经很好了。” 池蔚然轻松落拓地笑了笑:“你不是来了吗?就算是礼物了。” 是命运交到他手里的恩赐。 能这样重逢,再见,跨出难以想象的一步,在早起时看到她的睡颜。 这一切,池蔚然曾经连幻想都不会去试。 幻想这事在他看来就是自我欺瞒,清醒后如果落空,会比不想更难捱。池蔚然骨子里就是只会朝前看的人,即使失去什么,也不会让自己沉溺其中。 只有宁潇是个例外。 她在哪里,他就朝哪里频频回头。 所以现在,他敢想了。 想见到她,便抬起眼睛。 想触碰她,只要牵住手。 这样难得珍贵的体验,使人间也变得和蔼温柔起来。 “池蔚然,你是不是……”宁潇踌躇,视线从他手上的戒指滑过。紧张到咬了下唇又很快松开,一鼓作气地说完:“是不是真的挺喜欢我啊,为什么啊?” 这个问题她本来不打算问的。 因为换位思考一下,如果池蔚然问她为什么喜欢,她也是答不出来的。 只是之前看到他,总有痛苦、烦躁、欢欣交杂在一起的感觉。 直到这个人属于她—— 这个事实抚平了一切。 又让她像微醺一样,轻飘飘的,踩在巨大的棉花糖上,即使重重地砸下去,也不会受伤。 池蔚然很容易给人安全感,这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,她都无法否认。 包括跟池蔚然合作过的队友,打过交道的朋友,即使对他印象各不相同,这一点却是难得的共识。 这个问题让池蔚然失笑,他没急着回答,捉过宁潇的手,交叉着缓缓握紧。 “是哦。” 池蔚然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,唇边泛起的笑容柔和的要命。 “在你不知道的时候。” 池蔚然凝视着她的眼睛。 “所有人都说你快乐,有活力,坚定又一往无前,我当然喜欢这些。” “但不那样更好。” “你可以脆弱,崩溃,想哭就哭,要骂就骂,可以把你的弹弓射向月亮,如果没把它打下来,我会再补一次。” 宁潇本来眼泪汪汪的,一下又哭笑不得。 不是她泪点低,实在是池蔚然说得太认真了,他这个人正儿八经的时候太少了。 他高考那天都没这么正经。 宁潇记得很清楚。 “那明天圣诞了,我没什么可以送的啊。” 她有些纠结:“要不你挑吧,把网址发我,我来买……你不用看价格,看上什么就发——” 池蔚然揽着她往前走,走到了巨大落地窗前,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,旁边是已经拧开散热的电子壁炉,在换过的新地毯上,摆放着一个尺寸超大的北极熊懒人沙发。 宁潇吹了声口哨,难掩兴奋:“我可以在这里睡吗!” 她完全不认床,野生动物一只,喜欢尝试睡到床以外的一切新地方。 包括但不限于沙发、躺椅、地板等等。 池蔚然耸了下肩:“当然。等明天日出的时候我叫你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