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的闹钟,也睡下了。靳非泽躺在他旁边,安安分分的,今天竟然没有闹幺蛾子。依拉勒和白念慈的帐篷熄了灯,姜也这边也熄了,四周沉入黑暗,只剩下霍昂那儿的一星孤火。姜也闭上眼,陷入梦乡。闹钟还没响,他忽然被靳非泽推醒。 姜也睁开眼,靳非泽的脸庞近在咫尺。 “我的山楂糕吃完了。”靳非泽说。 姜也:“……” 把他从睡梦中弄醒,就是因为这个? “我的山楂糕吃完了,你听见了吗?”靳非泽重复道。 “我今天看见你放了一整包,全吃完了?”姜也不可置信。 靳非泽无辜地点了点头。 “出去以后帮你买。”姜也捏了捏眉心,转过身想继续睡。 “我现在就想吃。”靳非泽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。 姜也有些生气,“你不睡觉,吃什么山楂糕?” “我睡着了,你会死。” 姜也扭过头看他,昏暗的光线里,他微微蹙着眉,脸色比平日更苍白些,很委屈似的。姜也思考着他的话,有些狐疑地想,他该不会这几天都没睡吧?姜也起身开手电翻他的包,他记得他带了个药包,专门装他的安眠药。这个精神病有严重的睡眠障碍,不吃药睡不着。 药包找到了,姜也拉开拉链,药板整整齐齐码在一起,只有一片是空的。 他这几天真的没睡。正常人能几个晚上不睡觉吗? 靳非泽又说:“我想吃山楂糕。” 姜也把药递给他,“吃药,睡觉,我不会死。” 靳非泽没接他的药,低垂着眉睫,一副生闷气的样子。 ban “姜也,你真坏。” “……”姜也头疼欲裂,到底谁坏? 他不想管他了,躺进睡袋睡觉。 “起来,”靳非泽骑到姜也的腰上拼命晃他,“不许睡!” 他是大少爷的脾气,不达目的不罢休,姜也真想一棍子把他打晕。正待好好同他讲道理,帐篷外头忽然传来轧轧的脚步声。靳非泽还想开口,姜也拽住他的领子,一把把他拽进了怀里,同时捂住他的嘴。他靠在姜也颈侧,两个人近在咫尺,他的眼睛眨了眨,乌黑的眼睫像蝶的翅子,扑啊扑的。 姜也凝神静听,外头的脚步声,和昨晚如出一辙。那个东西又来了,守夜的霍昂没有发现么? 二人对视一眼,靳非泽眉眼一弯,说:“有事情做了。” 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兴奋,黑暗里的眼睛有着鬼火似的森森冷光。 姜也皱眉,“你想干什么?” 他怀疑这家伙想借着出去打探的名头杀人放火。 姜也从包里翻出钉枪,“走,一起去看看。” 靳非泽轻轻哼了一声,似乎因为自己不能单独行动为所欲为而有点失望。 他拉开帐篷的拉链,矮身钻了出去。姜也跟在他身后,放轻脚步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那轧轧的脚步声渐渐走远,二人才绕出帐篷,往油灯的方向看。灯还亮着,霍昂抱着枪,背对他们,盘腿而坐。他头颅低垂,感觉是出事了。姜也向靳非泽做了个手势,靳非泽会意,两人一左一右靠近霍昂。 离霍昂三步远的时候,靳非泽忽然出手,姜也没看清他的动作,只一眨眼的瞬间,靳非泽就从后方锁住了霍昂的脖子。靳非泽力气极大,姜也是知道的,他锁住霍昂的刹那间,姜也就听见了骨头的咔嚓声。 “等等,靳非泽!”姜也大喊。 靳非泽动作一顿,略略松了劲儿。 “哪个龟孙?”霍昂挣扎的声音传出来。 靳非泽松了手,笑道:“你还活着?” “要不然呢?”霍昂揉着自己的脖颈子,上面是通红的勒印,“你小子下手真狠,幸好老子脖子硬。小兔崽子,你肯定想杀我。说清楚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 姜也这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