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妙妙依依不舍地挪开眼,还拉下口罩擦了擦口水。 轮到姜也进去祭拜了,他捻了香,跨进祠堂,上前插进香炉,抬头不经意一看,眼神滞了几秒。他不动声色地后退,小声跟靳非泽说:“看牌位上的照片。” 靳非泽上了香,退回来,低声笑道:“有点意思。” 照片上那些人,有几个昨晚姜也在那些听戏的人里面见过。 姜也问庄知月:“你姑婆家昨天凌晨是不是请人去古戏台唱了戏?” “谁家半夜唱戏,没啊。”庄知月一脸懵。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游走到心头,姜也整个人如坠冰窟。 没人唱戏,那昨晚他和靳非泽看到的是什么? 幸好昨晚把靳非泽叫起来陪他,要是他一个人出门,不知道能不能回来。 对了,他还照了张照片来着。姜也掏出手机,调出照片。放大,再放大,仔细看那些人脸,此时才蓦然发现他们全部翻着眼白,根本不是活人的模样。正端详着,周围忽然议论纷纷,小孩儿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,声调老高,几乎要掀翻屋顶。 姜也抬起眼,只见牌位上的相片都变了,方才还慈眉善目的人像此刻全都翻着眼白,无比狰狞。 第76章 陷落禁区 吴家把宾客全部请出祠堂,封门闭户,单留沈铎和张嶷在里面。 吴家祠堂是汉式建筑,有马头墙,还有深深的回廊,木头有种陈腐的臭味,尽头似积压着数千年的阴馊。姜也和靳非泽几人站在滴水檐下等,听到里面传出张嶷的诵经声。又有吴家人搬来一桶朱砂,门扉打开的间隙,姜也看见张嶷正在以血画符,那些灵牌的相片上都被血字黄符掩住了脸。 等沈铎和张嶷出来,已经是大中午。今天没太阳,天气阴阴的,好像要压到人们的头顶。山林里的浓雾仍未散去,村寨像个雾中牢笼。 陈嘉问:“怎么回事?” 沈铎脸色凝重,“吴家不肯跟我细说,躲躲闪闪的,他们老姑婆死得有点问题,不知道是先人作祟,还是家族遭到了诅咒,居然没上报。他们不上报,问题很大,我们没带装备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 张嶷嗦着流血的手指头,说:“这家人肯定有问题。他们的先人全部死不瞑目,朱砂画符都合不上眼,还得用我的童子血。” 姜也后背如针扎,有种被窥视的感觉,回头一看,见一个吴家人遥遥站在回廊里,斜着眼睛往他们这儿看,表面上在扫地,其实在监视他们。 “不行,”沈铎看着自己一大帮学生,心情沉重,“陈嘉路茵都是搞理论的,没有实战经验,小也和张嶷虽然见过世面,但是刚刚入学,不宜冒险。”更何况还没有装备,沈铎慎重考虑了下,道,“还是先撤吧,正好人齐了,又是大中午,阳气旺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 又问庄知月:“你跟不跟我们一起?你算半个吴家人,如果吴家受到了诅咒,老师建议你跟我们一起离开。” 庄知月平常不怎么来吴家走动,毕竟吴家住得实在太偏了,她妈也不常回来,说吴家对女儿不好。原本就没什么感情,这下看大家严阵以待的模样,她点头道:“我也走。幸好我爸妈没来,他们都不是道上人,要来了真麻烦。” 沈铎说走,就是立刻动身,连行李都不收拾了。大家证件都随身带在身上,那些衣服什么的不拿就不拿吧。只有靳非泽脸色阴郁,因为他的山楂糕还在木楼里。姜也觉得吴家人肯定会来拦,谁知他们出了祠堂,沿着石板路七拐八绕,直到走上风雨桥,也没人来说不能走。姜也觉得不对劲,不住回头看,竟也没有吴家人跟着。 大家到了村寨门楼,忽见许多寨民挤在那门口,其中也有觉察到不对劲想要离寨的宾客,个个都是脸露惊慌,不知所措的样子。沈铎去问了问,回来说:“早上去赶集的人都没有回来,刚刚出寨的人也都联系不上了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陈嘉有些慌了。 姜也凝眉远眺,门楼建在两山夹道之中,浓雾横亘在寨门口的山道,高耸的树影被雾气掩着,影影幢幢,张牙舞爪。 他说:“雾有古怪。” 恐怕进去了就出不来了。 路茵倒还保持着镇定,说:“沈老师,打电话给学院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