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律一脸关切。 陈卫国一听这话,立马笑了起来,露出一口常年抽烟袋锅被熏得黑黄的牙齿:“啥法子啊?” 他以为吕律会很懂事地送上波棱盖。 “我今天刚从山里收来一群蜂子,这蜂子可是好东西,关节上哪里疼,抓上几只蜂子去蛰一下,那蜂子屁股上的毒针一扎入肉里,蜂毒也就跟着注射进去了,要不了多长时间,疼痛的地方就会变得火热火热的,对治风湿很有效果。 这可是我从外边学来的法子,叫蜂疗,老有用了,你到时候来,告诉我哪里痛,我抓蜂子帮你多蛰上几下,过后就舒坦了。” 吕律热心无比。 一听这话,陈卫国面皮忍不住抖动了几下。 只是想要趁机弄副波棱盖来泡酒而找的借口,他刚还以为吕律挺懂事来着,没想到,一句不提波棱盖不说,还出了个这么磨人的法子。 找蜂子蛰,那不是要命吗? 陈卫国很怀疑吕律是真没听出来还是故意装糊涂。 可吕律一副热心样,又不像是装的。 “蜂子叮人那么疼,能治风湿?”陈卫国一脸不信地问。 “疼归疼,但是效果好啊。我敢保证这是真的,王德民王大爷应该也知道,不信你问问他我说的有没有假。”吕律信誓旦旦:“其实也不用问,试一下你就知道,那效果杠杠的。” 陈卫国甩甩脑袋:“还是算了,我这把骨头,怕是经不起折腾。” “那我就没辙了。” 吕律长长叹了口气。 有法子你不用,那能怪谁? 不只是陈卫国是个人精,吕律上辈子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,比起常年窝在秀山,最远地方就是到过伊春的陈卫国来说,说是见多识广,一点都不为过。 吕律深知陈卫国老奸巨猾,轻易不会当着人面落人口实,尤其是当着张韶峰的面,陈卫国不提波棱盖,吕律更不想提。 而并排走着的张韶峰默默地听着,听到吕律这蜂疗奇招,突然蹲下系鞋带。 吕律回头瞟了一眼,发现他正捂着嘴巴偷笑。 接下来的路,陈卫国就不怎么说话了,从袋子里取了烟袋锅出来,从烟杆上面挂着的荷包中取了烟面装烟锅中点上,脚步一下子快了很多,可没丝毫腰腿疼的样。 吕律和张韶峰跟在后面,相互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笑意。 都知道走在前面的陈卫国,现在的脸色肯定不好看。 陈卫国不说话,但张韶峰说,一直在问吕律在农场的那些事,两人倒也聊得有声有色。 不知不觉中,三人已经到了屯里。 “你挂靠在屯里的事儿,我会酌情考虑,我家到了,就先回去了。”陈卫国说完,转身背着手直接走人。 “屯长,改天我再次拜访!”吕律可没忘记招呼一句。 张韶峰家在秀山屯中段,还有一段距离。 两人一起走着,大约五分钟后,张韶峰也到了岔往自家的路口:“爷们,到家里坐坐。” 吕律笑着摇摇头:“还要去借木板夹子,这天都黑了,事情办完,还得马上往回赶,我就不去了,改天再来登门拜访。” “那行,你忙!” 张韶峰点点头,看着吕律朝屯东走远的身影,咧嘴一笑:“这人,有意思啊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