甸子深处走了一圈,看看里面养着的鹿和獐子,草甸子里的一切都挺好,他这才取了两张牛皮给赵永柯送了过去。 苞米一收,转眼就入冬了,进入了打猎的好时节,给狗子们准备的防护背心也得早点摆弄起来,到了冬季,可是需要它们出大力气的时候。 一路领着元宝它们,巡查着栅栏的情况,吕律到了赵永柯的草甸子时,看到陈秀清也在,站在一旁看着赵永柯赶着马犁地,他不由笑道:“清子,你咋也过来了?” “稻谷收起来了,暂时没啥事儿做,我本来是想过来问问律哥进不进山,结果到了才发现,家里一个人都没有,我就到赵大哥这里来了。谁知道,看到我过来,赵大哥立马逮着我教他犁地了……明明都会了,他愣是不信。” 陈秀清憨笑着说。 吕律看了眼赵永柯的草甸子,有半数已经被开成地了,这可是不小的面积。 两口子打定主意在这儿扎根,对土地这事儿,显得非常热衷且认真。 “赵大哥,你这是准备将这片草甸子给全部开成地?”吕律问道。 这片草甸子,也就一个半足球场的样子,大概十五六亩,若是也像吕律那样,将边上的的小山从山脊上围起来,还是很有些面积。 “我倒是想,可我阿玛说,要留一半养点东西,我再开上两天就差不多了。” 赵永柯笑着说道:“地太多了也不好,种出来的粮食够吃就行,不然的话,乌娜堪一个人可忙不过来。” “那想好养什么没有?” 吕律对这个问题,一直挺好奇。 “我阿玛啥都想养,前两天还从山上抓来一只跳猫子,结果,喂了一天后嫌麻烦,第二天就被他烤了给赵逸和赵茹吃了!” 赵永柯自己都说得笑了起来。 吕律和陈秀清也被逗笑了。在山上直接打猎和弄回来养着,那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,赵团青在打猎上很有耐心,可在养殖上,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。 他在撮罗子里看了一眼,又看看四周,不见赵团青的身影,不由问道:“赵老爹进山去了?” “他去嘉荫了!” “又去嘉荫干哈?” “你和清子不是要两匹鄂伦春马吗,这事儿我本来想叫上清子往嘉荫跑一趟,回来把事情一说,我阿玛不放心我挑的马,就自己去了,我估计他主要还是想往嘉荫那边去找他那些老友,这都去了五天了,要是买马的话,早就该回来了。” 吕律笑笑,自己这师傅,就不是个在这草甸子呆得住的主。 不过,有赵团青出马,吕律相信,他一定会给自己选来一匹很好的鄂伦春马。 他将装牛皮的两个袋子放在赵永柯的撮罗子旁边,看着在新翻出的土地上抖着草根的乌娜堪说道:“嫂子,我是来请你帮忙把这两张黄牛皮鞣制成皮革,又要给你添麻烦了。” 乌娜堪抬头看了看吕律,笑着点点头:“你放那儿就行。对了,你送来的狍子皮已经鞣制出来了,等过几天,我过来给你和秀玉妹子量下尺寸,给你们做苏恩。那两张熊皮还得再等等。” “不急,你慢慢做就行!” 鄂伦春人的皮毛鞣制,大部分都出自妇女之手,没有后世的那些各种化学原料添加的工艺,纯靠手工鞣制,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且细致的活。 对于这方面,吕律多少有些了解,但真正让他去做,他也自认做不了。 首先就是将生皮鞣成熟皮。 鞣皮的工具有两种。一种是带齿的鞣皮工具叫毛丹,一种是不带齿但有刃的工具叫贺得勒。 鞣皮的时候,将生皮涂上煮熟捣烂的狍肝,掺杂锯末在发酵后,将皮子顶在膝盖上,用毛丹刮去皮板上的污垢,用贺得勒反复鞣皮子,直至柔软为止。 别说熊皮之类,单是一张狍子皮都需要不少时间,而且非常辛苦,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。 而事情,还不仅仅如此,后续的工序更为复杂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