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边选着地儿翻找着。 椴树的叶片和松树的松针,在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层,脚踩上去,都能有两三厘米的凹陷,像是踩在柔软的被褥上一样。 他扒开松针、黄叶,下面露出的,是厚厚的腐殖层。 这是比大小兴安岭还是肥沃的土层。再看看林木、光照和水汽,吕律忽然觉得,观山景到了这样的地方,不太适用,因为放眼所及的大部分地方,在他看来,都是适合棒槌生长的地儿。 所以,哪怕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正南,他依旧觉得,很有可能找得到棒槌。 索拨棍尖端压弯草叶,拨开枝条,随着这动作,顶端拴着的铜钱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。 就这样,吕律心情竟是渐渐变得宁静,很享受这种感觉。 几条狗崽跟随在旁边也是这里闻一闻,那里嗅一嗅,不时抬头朝着周边张望,就像它们也会找棒槌一样。 在周边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发现,感觉有些腿脚酸软的吕律一屁股跌坐在金黄的松针上,双手使劲揉了下长时间没有合眼变得酸涩的眼睛,眼角余光中似乎有红影闪动。 吕律微微愣了一下,猛然扭头朝那边看了过去,偏着头透过前方灌木丛的缝隙,就在五六米开外,另一蓬灌木旁边,一团红榔头,是那么地喜人。 还真有……果然是天堂! 吕律欣喜无比地起身,朝着那棒槌走了过去,数一数枝杈,是六品叶! 大货啊!开门红! 而就在这棒槌周边,吕律都不用刻意搜寻,缓坡上,一眼看去,就能看到大约三十来棵棒槌,这还不算那些不成器的三花、巴掌,甚至,他连二甲子都有些看不上了。 有这么丰富的资源,当然是挑着大的搞。 他高兴地揉了揉元宝脑袋,当即取出快当工具,将棒槌茎秆固定好后,剥掉土层上的松针枯叶,拿着鹿骨签子,开始顺着棒槌茎秆往下仔细地搜寻那些根须。 这些土层,非常的松软,拨弄土层的时候非常简单,不过十多分钟,这棵六品叶就被抬了出来。 就这样,他一下子来了精神,在地上趴着跪着的,一忙就到了傍晚,拢共抬出灯台子及以上的棒槌二十三苗。 他没有剥树皮,只是找了些青苔,将这些棒槌一苗苗地包裹起来,然后用红绳统一捆扎。 棒槌没有那么脆弱,简单包裹就行,之所以不打封包子,是为了便于装袋进行携带。 事情做完后,他将那些为防止渡浆剪掉的棒槌茎秆揉成团扔在土埯里,把土埯的泥土回填,又弄了些松针碎叶盖在这些土埯上,掩盖刨挖的痕迹。他不想让这些痕迹成为别人注意到自己这些人的明显因素。 回到油纸蓬边,吕律取了水壶喝了些水,又拿出一个烙饼,慢慢地嚼着。 几条狗子也在旁边跟着爬了下来。 两天一夜的时间没合过眼,他不想去这么快将几人叫醒换他值守。 睡眠不足,中途打断,值守那么两三个小时,想要再睡着,就有些困难了,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扛上一段时间。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左右,赵永柯醒来,钻出帐篷,看到吕律还在旁边靠坐着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这一觉睡得太死了,咋不叫我一声!” “叫你干啥,大伙都又累又困,从昨天到今天下午一直没合眼,还走了好大几十里地,一次性睡个囫囵觉更好些!” “赶紧去睡吧,接下来我守!” “我猎囊不要压到,下午的时候,我抬了些棒槌装在里边了!” “啥……你已经抬到棒槌了?” “下午你们睡觉的时候,在周边转了转!” 吕律说完,也不跟他客气,直接就钻进篷子里躺下,几乎一躺倒,眼睛一合,他就睡着了。 等他一觉醒来,都已经日上三竿了。 张韶峰等人各自提着索拨棍,就在周边的林木间拨弄着。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