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纵盟问世一事,若滚滚潮水,在众掌门心底上下往复翻腾。 要知道,这须臾数百年,出了多任盟主,可真正得到合纵盟认可的,凤毛麟角,足见合纵盟长老眼光高远,条件苛刻。 当世而言,除了前任盟主裴鸣尚,那就是萧浔了。一道道惊羡的目光向他投来,对方依旧安之若素。 姜应诩一时感叹,悄声对身旁的霍骠道:“萧盟主年少成名,旷世逸才,倒有昔日裴鸣尚的风采。” “你们崆峒派还挺念旧的。”霍骠倚老卖老,点评起来,“裴鸣尚的能力虽有目共睹,但他荡然肆志,视盟主之位为儿戏,不仅与合纵盟闹掰,之后的行径更令整个武林大失所望,实在是不堪重负。我观萧浔则不同,他秉节持重,不矜不伐,可比那裴鸣尚靠谱多了。” 姜应诩被驳得无话可说,只道:“您老说得极是。” 见各掌门众说纷纭,连成雍拉回正题,“本来封禹舍神背后的故事,大家也只是当个传说,几百年间也未出过大的风浪。但天盛建立不过五十年,根基不稳,再加上女帝临朝,诸多势力反声渐起,不乏有拿此事大作文章之辈。当今熙耀帝,更是个有野心的霸主,因此,得到传国玉玺,是她承接天命,名正言顺的难逢契机。” “如今舍神剑在雪饮教手中,若以此得朝廷相助,那其掌控武林势在必行。”说着他拱手,向萧浔请命,“此时还需要萧盟主领导,共抗魔教。” 萧浔深深看了他一眼,多有思虑,垂眸道:“此事需从长计议。” 詹世敬提出:“我们是否有寻到桓氏后人,并将其保护起来的必要?” 不少人恍悟过来,这桓氏后人确实是一步有用的暗棋,女帝忌惮,雪饮教亦如此,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,他们也算留有后招。 议论声渐起,萧浔暗瞥向身旁之人,他分明感觉到,每当提起“桓”这个姓氏,毕宿的气息即有细微的变化。 “只是偌大九州,人海茫茫,该如何寻找?”姜应诩叹息道。 “论及寻找桓氏后人的迫切程度,那皇帝肯定比我们更加着急。”霍骠无意道:“依我看,就算真有,说不定也早就被她胡乱安个罪名给弄死了。” 若说是别的武林人士,一般不太关注朝野动向,可偏偏这个姜应诩曾是仕途出身,谈及朝廷变革,可谓是个万事通。 “若你这样说,我倒想起了一件怪事。”姜应诩近乎耳语般,对霍骠道:“你可听说过立过赫赫战功,威震边疆的骠骑大将军?” “这我倒是知道,他令敌人闻风丧胆,似乎很得民心。”说着叹息一声,“可惜他最后因私通外敌,被刚刚继位的熙耀帝以叛国罪处死了,听说还株连九族。”看着姜应诩困惑的表情,他灵光一现,“你,你是怀疑……”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