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小……” “我已经陪了她五年了,虽然仅仅是五年,我亦想亲眼见她长大成人……”云淡说话时的声音轻得如同窗外的雪花飘落,“不是还有你在?” 危漠崖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,道:“你记不记得,我说过,在我死之前,你不准死,这是……” “这是命令,我记得。”云淡牵着他的手,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,“我还记得,我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,每一条发丝,每一根手指,都是属于你的。” 危漠崖听见这句话,便落下泪来,轻吻他的额角。 云淡却不再出声,静静地等待着。 良久,危漠崖才挣扎着道:“我爱你,我做不到。” 云淡叹了口气,又道:“我也爱你,我只是……太累了……” 而后,两人很长时间没有再言语,云淡也一直紧紧牵着危漠崖的手。 屋内虽点着灯,此时却显得一室黯淡,阴冷而了无生气,只有互相紧抱着的两具躯体,仍是温暖着,彼此抚慰。危漠崖抱着云淡,脑海中回想着与他相遇以来的日子,每一刀每一剑,每一个吻,每一次相拥,心中细细感知着逐渐变化的感情和关系。从前是那么固执,用蛮力和折磨将他控制在自己身下,忘了认真地去爱他。现在,世间已无比“爱他”更重要,更珍贵之事,只要自己开口,即便不带胁迫和要求,他都会心疼的。 可是危漠崖终其一生的尽力,想要好好去爱云淡,要这般回到原点吗? 直到最后,危漠崖吻住了云淡的嘴角,满脸都是泪水,声音宛如破碎:“我……我准了,那命令,不算数了……” 云淡用尽全力,抬起一只手,拭去了危漠崖的眼泪,淡淡道:“我爱你,永远,不会离去的,漠崖……” 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危漠崖握住那只手,紧紧抱着他,直到怀内爱人气息渐无,体温消失,最后的那一声呼唤却似乎还萦绕着他。 年后的风月楼有了些许变动。 清儿早到了该嫁人的时候,挂念府里的孩子们,婚事才一直耽搁着。如今危漠崖替她做主,嫁到风月楼产业之一的大酒楼去做老板娘去了。 危漠崖又把范宁榆召了回来。风月楼立门百年以来未曾有过副楼主一位,危漠崖硬是给范宁榆立了一个。 烟云小馆的华娇夫人吵着要退休养老很多年了,危漠崖终于大手一挥批准了,前提是她要将馆中藏了三十年的自酿烈酒交出来。 风月楼自此在江湖中恢复了神秘莫测的行事作风。楼主行踪诡异,少有露面。副楼主心思敏捷,身份神秘,但生财有道,风月楼财势壮大不少,虽仍是坏事做尽的生意,但低调了些,不再四处招惹挑衅。风月楼大小姐仍在曈曚山习武,身手不俗,年纪轻轻便已小有名气。府里的两位公子却只闻名不见面,不曾被江湖中人得以窥探,有传闻道是拜师于六王府的甄不移大侠,却不得证实。 危漠崖时常离府,不知去向何方,归期亦不定,但未至于与孩子们疏远。唯独每年云淡忌日,他必定会回家,孤身一人坐在院中,喝光一整埕酒,仍醉意难见。 此后余生,危漠崖的性格中多了一种与云淡相似的品质。是他的那种沉稳,不惊,不为周遭事物所动的淡定。危漠崖的一生挚爱,已先他一步去了彼岸,世间已不再有任何人和事,能再让他内心掀起同样的波澜。 云淡是危漠崖一生的从属,是他的爱人。自相遇一刻,余生只服从一人,只爱慕一人,他做到了,一瞬不曾动摇。生前是危漠崖的人,爱着危漠崖,身后亦是。 全文完结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正文完结,之后有几个番外 接下来会有危云现代版长篇警匪,不要走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