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似乎是随着人的感受变化的。 在美国是四年,大学也是四年,后者度过的时间,明显变得快了许多。 也更愉悦。 那些时日,留给她印象最深的,还是那一次的欧洲行。 在瑞士火车的沿途,海德堡的小镇,还有巴黎铁塔下落日。 再是伦敦的雨里。 浓烈的情感如同那些绵延不断的阴天。 滴滴答答,无休无止。 与哥哥毫无顾忌地牵手,接吻,在周围人眼中不过是最普通的情侣或者夫妻。 她太享受这种能够沐浴于阳光下的大方与无所顾忌。 甚至在比利时的酒店里,他们整整一日温存,相拥望着窗外初升的阳光,再到暮时,粘腻交合。 如同一块皱巴巴的海绵坠入了大海,吸水,被挤压出去,又再能索取。 “哥,你听。”俞之溪递过去一只耳机,里面播放的,是他们从前一直都哼唱的旋律。 轻快柔和的女声,闭眼听了许久,灵魂有种跟着升华的错觉。 向之潼边捋顺她的发,边轻笑:“你真的很喜欢这首歌。” “是啊。” 她笑眯眯地趴在哥哥的胸口,盯着他深邃的瞳,“我小时候喜欢什么,长大了就一直会喜欢。” “我也是。” 他们一直都一样。 “还记得吗?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,想嫁给哥哥。” “嗯。” 在他们还对爱情懵懂之时,只知道想和对方一起生活,永远呆在一起。 那就用法律捆绑住彼此,这样永不分离。 指尖在坚实的胸口描绘,俞之溪深吸了口气,埋了进去。 “我现在也这么想。” 嗓音闷闷的,但吐字依旧清晰。 哥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似是安抚,又是无奈。 “不过,我也无所谓了。”她又突然笑道,“有你就够了。”- 大学期间,俞之溪热衷于拍摄一些日常vlog,也发了很多照片,没有炫丽剪辑水准,也没什么P图技术。 许是无心插柳,没想到几年的坚持,有了十几万的粉丝。 朋友们都曾调侃她是大网红,她也很恬不知耻地应和,反正按着这个速度增长,百万粉指日可待。 她就是这么乐天派。 大学毕业后的此行,他们一同从南美洲乘船,来到了南极边缘,俞之溪斗胆首次尝试开直播,没想到短短五分钟,就快满了100人。 船徐徐靠近了白色冰川,散着与其他地方都与众不同的雾气,与温度截然相反的冰层,是无人踏足与污染的繁茂生物圈。 南极的夏日,正是这里欣欣向荣繁衍之时,座头鲸和须鲸不远千里地行至此地,在冰山间游弋。 “大家,前面就是南极大陆!” 弹幕观众很捧场,一直高刷着,她穿得厚实,拿着相机的手还有些不大方便,颤颤巍巍指着前方。 游艇刚上岸,一群不谙世事,还长着绒毛的企鹅就跟着大部队,成群结队地走了过去。 这个场面,游客也只能驻足于野生动物5米远的空地,在与行迹交界的地方,也得优先让它们行走。 “快看!好可爱啊,但也真的好臭。” 向之潼看她跌跌撞撞地四处乱跑,像极了幼时,他就经常这么默默跟在后面,看着她在沙里海里像条鱼似的翻滚起浪,玩累了,就扑上来,撒娇抱他。 老旧时光,现在回想起来,只觉得像梦。 冰层行走的路很艰难,导致她远处看,和企鹅的姿势一模一样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 “要不要帮你拿。” 话音刚落,那人就一脚滑,往前跌了出去。 “啊!” 其实这下摔得并不狠,而且穿的多,只是这么些年被捧着护着,总归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,一点小碰小伤,也会嗷嗷叫半天。 而且,他也很受用,脚步匆匆赶了过来。 被扶起来时,俞之溪还有点晕乎,护目镜被仔细擦完,重新戴上。 只不过相机没那么好运,与支架摔分离后,一路滚下山坡,掉进了海里。 被迫中断的直播,她呆呆站在原地,只觉得这瞬间,好像百万博主的梦又远了一些。 “我下船应该帮你拿的。”哥哥揉了揉她的头顶,俯下身子,半跪在地上替她扫了扫膝盖的雪。 “疼吗?”他问。 她摇摇头,虽然看不见表情,但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都黯淡了下来。 “哥,这是我第几个弄坏的相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