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新上任的常总默然不语,心中更是荒凉,纷纷递着眼神,还是太年轻,果然顶不住压力。 “常总,你看,我们接下来怎么做?”问出这话那人,实则已做好散会即散伙的心理准备。 “对呀,大家都在奥莱拼了一辈子,这到头来不能啥也没有吧?”有人附和。 “等!”常华森厉光一闪。 “等?!就这么等下去?”大伙不解。 “对,等到明天早上九点伦敦金属交易所开盘,自有结果!” 在座之人,面面相觑。 晨曦初生,清晨微光晒在办公桌上,常华森一半身体笼罩在晨光中。 “我可以同意,以五万每吨的价格跟奥莱成交,这样你们的损失没那么大。” 于曼琳悠悠然吐出一圈烟雾。 “我不同意。”常华森立场笃定。 于曼琳笑了笑,踱步到窗边,“小森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要么你赔上奥莱的全部资本去平仓,要么你从我这里以低于市场半价购入再履行交易,你就这两条路可走。” “不信,我们可以等等看!”常华森气定神闲。 于曼琳回头瞥他一眼,“等今天开盘,一切可就无法挽回了,你确定要让你爸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吗?” 常华森泰然自若,翻着一本财经杂志。 “曼姨,有点耐心好吗。还有,办公区域禁烟,楼道里也有烟雾探测器。” 安晴不断敲击着键盘,“史太太,都按你的指示,设置好成交金额了,就等半小时后期货市场开盘了。” “好。” 于曼琳见她一脸倦容,神情也暗淡。 “你也觉得我做得太狠了?” 安晴呆滞了一下,才说:“没有,这是我的工作,我尽我的本职就好。” 于曼琳淡淡地说:“你知道就行,我出去抽支烟,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” 刚跨出门半步,安晴就惊疑大喊:“史太太?” “怎么了?” 安晴把电脑挪到史太太面前,“这条新闻,伦敦金属交易所突然取消了今天零点之后所有的镍矿交易!” 于曼琳面色青紫,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 安晴忙不迭打开邮箱,查阅推送。 “好像是……昨天下午有人向银团那边提供了消息,举证有人恶意扰乱稀有金属国际价格,然后伦敦金属交易所便终止了交易。” “昨天下午的一则消息,为何我们没收到通知?” “看时间,是我不在的那一个小时发生的。况且……况且在那之前我不知道史太太你也是庄家之一……” 于曼琳没耐心等她说完,摔门而出。 常华森从容地看着于曼琳,听她怒不可遏地大吼:“是你做的?!” 他微一颔首,“我只是奇怪,为什么会有人提前大量收购价格稳定的镍矿,没想到原来是曼姨啊。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,不就没这些事了吗?不知者无罪!” “你故意引我入局?”于曼琳歇斯底里大喊。 “要不是你恶意逼空,我再怎么做局,想必曼姨也不会上当吧!你炒高的差价,我拿十个奥莱都填不平仓。要说故意做局,我都是从你这学来的!”常华森眼里闪过寒芒。 于曼琳大笑摇头:“我只是要你听话,没想真的让奥莱破产!” “这些说辞,等调查的人来了,你一并讲给他们听吧。你把金属类大宗商品炒到高位,严重扰乱金融市场。哦,顺便跟你说一声,我把你的这些行径一并抄送给了为你提供保证金的华尔街财团。曼姨,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一点咯,夏威夷之行也推后吧。” 常华森取了外套和车钥匙,走至门口,回头一笑,眼睛清亮夺目。 甫一进门,常华森便闻到一阵饭香。嘟嘟跑到门口,仰起小圆脸,还用爪子刨他的腿。 “囡囡!让我看看,都好全了吗?”常华森弯腰抱起小猫咪。 孙滢皓从平底锅里夹起一块牛排盛盘里,盘边再放上两根白灼的芦笋,摆好盘后端出来。 “它呀早好全了,之后也不用去医院了。今天还调皮把你书房里的香薰瓶打碎了。” 常华森摸摸嘟嘟的圆脑袋,“调皮说明已经健康了!”又问他,“你做了什么呀?好香!” “西冷牛排!我……有话想跟你说!” 常华森轻轻一笑:“正好,我也有话想跟你说!” 孙滢皓给高脚杯倒上红酒,“首先祝贺你,成为奥莱的一把手。其次谢谢你,嘟嘟生病,你忙前忙后的。” 常华森笑嘻嘻看他,“干什么啊,整得这么正式!” 孙滢皓一仰头,整杯红酒下肚。 “你悠着点喝,慢点慢点!” 孙滢皓一口闷完,用手背揩了下嘴角。 “常华森,我们到此为止吧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