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人说笑了一阵,朱小麦探头探脑撩开帘子,“老板,有人送来一束花,得要你签字。” 席烟一愣,“什么花?我没买花啊,是不是送错了。” 朱小麦摇摇头,“不清楚,好大一束呢,您出去瞧瞧吧。” 是很大一束,得有九百九十九朵,快递员紧张兮兮地守在旁边,就怕弄坏了。 这花的牌子这段时间在圈子里风很大,席烟看到朋友圈不少千金太太们秀过,但从来没有朵数这么多的。 它的花是花是假花,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,看起来和真的似的,品牌打出的概念是:永不凋谢的爱。 这款银色非常漂亮,经典款,高档又优雅,只是很难预约。 席烟和快递员对了名字,就是送给她的。 席烟又问:“你那边能看到送的人的名字吗?” 快递员看了眼单子,“姓周。” 席烟想遍了朋友名字,甚至是这段时间新接触的客户,她都没想出来有谁是姓周的。 朱小麦和舒畅一脸吃瓜表情。 舒畅调侃:“这么快就又第二春了?” 梁慎川却蹙眉,“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收,等一下我给你扔到楼下垃圾桶。” 席烟把花挪到店里角落的时候,掉出来蓝色信封一样的东西。 舒畅帮忙捡起来,轻声读出上面的字:【一张欠条】 舒畅满脸不解:“什么玩意儿?” 席烟听到欠条都头大,花也不挪了,忙走过去看。 她看到上面的字迹,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 是薄望京。 席烟忙抢过去,梁慎川想看,她忙捂住信封上的字,走到角落里,背对他们。 “她脸都白了,怎么了?”梁慎川满脸关心。 舒畅摇摇头,“只有她自己知道了,不过那个信封挺诡异。” 信封里有一张票,还是那两个交响乐团的音乐会,只不过这次的座位在vip包厢里。 席烟捂住胸口闭眼长松了一口气。 还好不是催债的法律文书,是她敏感了。 但很快她又紧张起来,她觉得薄望京是故意提及欠条的。 他那样精明的人,写下任何字都有缘由。 偏偏用了她最拒绝不了的字眼。 她想起一些往事。 薄望京刚接手公司业务的时候,她跟在旁边看了全程。 席烟对商业上的事情不大懂,大概就是有人瞧轻他乘机作乱,想从薄氏集团的股市撕下一块肉来。 结果薄望京直接找到他国外的资产大本营,利用对冲基金和人性的贪欲将人玩破产。 那人求到他跟前,他像看狗一样理都不理。 席烟觉得他哭得可怜,还说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 结果薄望京睨了她一眼,冷冷淡淡回了句,“他得感谢法律。” 从那个时候开始,席烟就觉得这人惹不起,小打小闹的东西看他心情理不理你,若是踩到他底线,怕是能将人玩出花来。 席烟掂了掂信封,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字条,上面好似有他的冷香,他的笔锋很有胫骨,凌厉俊逸,他写道—— 把该还的还了再说。 一语双关。 - 席烟将音乐会日期记到了备忘录,却没真考虑好要不要去。 她原是焦虑的,对那笔欠款。 债多不压身,欠钱是欠,欠音乐会也是欠,如果薄望京放下身段来求她,她会认真考虑。 但他用了命令式,就激起了她的反骨。 周末席烟回店里加班,期间收到老太太的微信,说是做饭的阿姨带她出去逛逛。 席烟一边对接茶包设计的初稿,一边看老太太给她发的逛街图片,等老太太坐下来喝下午茶的时候,她也和那边说得差不多了。 老太太拍了一张喝咖啡的图片,问她要不要来。 席烟笑着回:“你不是喝不惯么?” 老太太用语音说:“我就想知道你们年轻人为什么喜欢这个,满大街都是卖这个的店。” 随后老太太发了个地址给她,离商圈不远。 席烟收拾了一下就提起了包,朱小麦眼巴巴地望着她,“烟姐出去约会么?和送花的神秘男人?” 席烟点点她脑袋,“我去见我外婆呢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