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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节


    对,对,对……

    她还没意识到而已。

    还没意识到而已。

    她是的爱我的。

    她是爱我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珏在心里近乎疯狂地重复着这句话,犹如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,但在小姑娘的注视下,他俊美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
    岁安本就受了惊吓,今日经历了这么一遭,她的脑袋此刻像是一团浆糊,也是晕乎乎的。

    身体被他引诱着,对面前漂亮的男人不自知地产生着情动,但深刻骨髓的恐惧却让无法控制地想要逃离。

    讽刺的是,也正是对他的恐惧和害怕,让岁安此时此刻连逃都不敢逃。

    只那只颤抖到近乎痉挛的手泄露了她的不安和恐惧。

    屋内一片死寂,一时之间只有男人和少女芜杂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处。

    岁安懵懵地睁大着眼睛,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谢珏任由她看着,眼尾微微扬起之际,那指甲刮着床沿地声音越发刺耳了。

    他勾了勾薄唇,匀称修长的手抬起,将少女紧张蜷缩的小手包裹住。

    男人手大,指骨匀称,手指细长,轻而易举便将小姑娘的手包裹,轻柔地抚摸,摩挲。

    他的五指顺着少女指缝插入,与少女的五指紧紧嵌在一起,十指相扣,然后……男人手稍稍用力,将少女几要被抠出血的手指一点点的地自床沿扒拉下。

    指尖通红发麻,岁安茫然看过去是,恰好对上了他那往水意初生,透着脆弱与破碎感的眼眸。

    岁安皱了皱眉,纯澈的杏眸开始隐约泄出心疼和不忍,红唇微微张开又合上。

    欲言又止,神色复杂。

    “小公主你知道吗……我从来未体会过什么是温暖。”

    “唯一的温暖,便是你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在小姑娘眼里透出不忍时,谢珏敏锐地将这丝情绪捕捉到,继而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凄惨身世。

    这招无耻,但却是谢珏想出的……最温和的手段了。

    博取同情。

    “我自出生起便被当作邪祟,一个人孤独地在宫里活到六岁。”

    “同龄皇子欺我辱我,把我的脑袋按在泔水桶里,冬天将我埋在雪里,太监将我绑在树上抽打,打得我浑身是血,如今背上还留有那些狰狞的伤痕印记。”

    “偌大一个皇宫,宫里的每一个人,甚至是畜生都敢欺负我,对着我狂吠……我不明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明白为何我生下来便被如此对待,我,做错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后来,当又一次被人打得浑身是伤,趴在地上不停吐血时,从一个踩着我背的人的嘴里,我听到了‘邪祟’、‘灾星’这样的字眼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邪祟是什么意思,也想不明白啊,为什么自初生起,我便是别人口里的‘邪祟’”

    “于是啊,小公主,我却找了我母后,但母后却惊恐不及地把我推开,命人将我赶出宫殿,不曾多看我这个儿子一眼。”

    男人乌浓的发丝如泼墨般倾垂在地面,那张昳丽潋滟的脸抬起看她时,屋外似是雨过天晴,恰好有一束雨后日光透过窗帘映照其上。

    他放低身段在她面前仰望她,唇红齿白,光华流转间却始终给人一种琉璃易碎的缺憾感,那荡着湖水的眸子朝她看过来时,眼里的脆弱是如此明显。

    岁安的心生出了细细密密的痛意,仿若被针扎了一般。

    小姑娘嘴唇微微抽动着,她撇了撇嘴后贝齿露出,咬住了花瓣般的唇。

    眉毛也皱着。

    这些事,她从未听面前这个男人说过,也不曾设想过他的会有那样一段往事。

    岁安曾以为,这世上的小孩子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,能得到父亲和母亲的所有宠爱。

    没有一个父母会不爱自己孩子的吧。

    她只是一个例外,她的母妃因她而死。

    只有她一个人是例外。

    但为何面前的这个人也不是。

    为何他的父母也不爱他。

    岁安喉咙干涩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,便动了动被他握着的小手,手指反握他五指,柔软的指腹又轻轻抚摸着他的。

    谢珏袒露的伤口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小姑娘的共鸣和同情,他与她犹如两个受伤的动物在慢慢靠近,互相舔舐彼此的伤口。

    岁安被他说的话戳中心尖,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安慰他,轻轻抚摸着他的手,而男人的手一被少女握住,手指传来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触感,便宛如一小簇火苗燃了枯草,顷刻在他心里燃起熊熊烈火。

    把他的心和身子都烧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谢珏似是m.iyIGuO.nE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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