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是很确定,但见妻子浅笑不语,还当自己猜对了,展颜笑道:“五只老鼠形态各异栩栩如生,真是别具一格,颇具童趣啊!” 许听澜笑容渐失:“这是虎镇五毒。” “……” 许听澜颇有些挫败的收起针线笸箩,叹道:“看来我当真是没这天赋。” “怎么会呢?”沈聿笑道:“你明知我那几年起早贪黑的读书,眼神一向不好。” 许听澜轻捶他一拳,两人闹了片刻,她又担忧起来。 “怀安开蒙近一年了,读书读的零零散散,眼下又在家里守孝,一年孝期过去,可就六岁了。”许听澜盘算着:“还是给他请个先生吧。” 沈聿道:“我在家里也是闲着,亲自给他开蒙,你还担心什么?” “你……”许听澜迟疑。 “怎么了?”沈聿反问。 许听澜小声嘀咕道:“杀鸡焉用牛刀啊……” 沈聿翻翻白眼:“把儿子比作鸡崽儿,这典不妥。” “相公说个妥当的。”许听澜道。 “狮虎搏兔,亦当全力。”沈聿一本正经的说。 许听澜一愣:“哦……兔崽子。” 两人嗤嗤的笑,沈聿道:“不是兔崽子又是什么?” 窗前烛花一爆,沈聿看着妻子的侧脸,探着身子去熄灯。 许听澜却推了推他,劝他分房:“这腹中孩子本就说不清楚,还是避嫌的好,去西间吧。” “不去!”沈聿更加任性的往妻子身上一贴:“我什么也不做,只睡觉……” 许听澜打趣道:“若不是居丧期间,非给你抬几个通房妾室,让你再磨人!” 沈聿神色一僵,缓缓松开了手。 许听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返握住丈夫的手,被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来。 “我说错话了还不行?”许听澜道。 沈聿也不熄灯了,兀自从枕下摸出一本书来。 许听澜咋舌道:“凭谁家媳妇给丈夫张罗妾室,都要被夸一声大度贤良的,我不过随口开个玩笑,你倒生气了,搞得好像我要给自己纳妾似的。” 沈聿乜她一眼:“越说越离谱……” 许听澜知道,这家里曾因公公宠爱妾室闹得天翻地覆,沈聿兄弟夹在中间不知吃了多少委屈,导致他们对此颇为抵触,早在她头次怀孕之时,婆婆欲从身边选个心思端正的丫鬟开了脸抬做通房,就被丈夫断然拒绝过,自此家里再没人提过这种话。 她自知开玩笑惹恼了丈夫,也难得软语一回,哄劝道:“好了好了是我不对,你就委屈一下,分房睡吧!” 沈聿眉尾一挑,很不高兴:“你要我去跟儿子睡?” 沈老爷下葬之前,两人本就是分房睡的,可他们白天把沈怀安抱回来,厢房久不住人,又冷又潮,怀安占据了正房西屋。 “那不然……我去带儿子睡?”许听澜作势起身。 沈聿赶紧道:“罢了罢了,小兔崽子睡觉乱动,看再踢到你。” 许听澜莞尔一笑,又捡起绣绷子。 沈聿走出到房门口,又折返回来,在她耳边道:“我不纳妾不是因为你公公。” 许听澜一愣:“那是?” 沈聿一字一顿道:“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