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吴琦和桑东东一同被关入都察院狱。吴琦不断向审问他的御史解释,自己是冤枉的,自己被两个小孩儿卖给了那个吕宋商人,是被抓到船上去的。 御史又问他:“为什么抛下母亲的灵柩独自逃跑?” 吴琦怒道:“你去问顺天府啊,出了内城至少有几百人在追杀我,我不跑等着被乱刀砍死吗?!” 御史又提审桑东东,桑东东矢口否认——他们分明是在平等自愿的前提下双宿双飞的,不存在现金交易,不是人口买卖。 吴琦与其对质,那个棕红色的果子不算交易? 桑东东更加卖力的否认,小阁老误会了吧,哪有什么果子?如果有人拿果子买人,那卖家一定是二傻子。 …… 祁王府的书堂里,两个“二傻子”同时打了个喷嚏。 他们终于抄完了书,检查过关,才被允许吃午饭……沈聿下午要去国子监讲学,问怀安是跟着他还是留在王府。 怀安回忆上一次跟着老爹去国子监,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率性堂的最后一排,听老爹旁征博引,讲那些博大精深的学问,上下眼皮直打架,昏昏欲睡。 下课之后,率性堂的监生们不是捏他的脸,就是揉他的脑袋,不知道是不是很解压,反正当事人内心是拒绝的。然后老爹会把他带离课堂,别以为是救他于水火,而是把他带人另一个火坑。 因为老爹的值房里,他的上司和同僚纷纷问他:“小怀安,听完这堂课,可有什么心得?” 没天理啊!让一个小学生去国立大学听课,还要问他有什么心得!心得就是硬木桌子不如家里的被褥睡着舒服,他敢说吗? “我还是留在王府吧。”怀安对老爹道:“您散衙时过来接我。” 沈聿点点头,交代他不要伤害祁王殿下,更不要伤害来给祁王侍讲的谢伯伯——经历过两次严重的物理伤害,谢彦开都有些心理阴影了。 怀安很认真地点头,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红薯上,没心情陪祁王钓鱼烧烤,也不关心谢伯伯有没有好好拉筋练功。 沈聿看向案头上那颗系着蝴蝶结的丑陋果实,暗暗叹气。现在回想起来,其实种地已经是他们最温柔的作妖方式了,种就种吧,强身健体,了解稼穑时令,总比跑到外面拐卖人口要好。 两个孩子竖着耳朵,听着沈聿的脚步渐行渐远,腾地一声跳起来,开始研究那颗红薯。 “这也不是藤苗,也不是种子,怎么种啊?”荣贺问。 怀安不太确定的说:“插在水里就能生根发芽。” “这么神奇吗?”荣贺命人端一杯清水来。 怀安深吸一口气,将遍布小眼的一头朝上,另一头朝下,栽进水里,小心翼翼的摆回案头。花伴伴瞧着两人神圣虔诚的模样,都怕他们跪在地上给红薯磕一个。 “芽长成苗,就可以剪下来栽种了,只是现在天冷,要先栽到暖棚里去。”怀安道:“到时候,开辟一小块试验区。” …… 自从将栽好了红薯,怀安没睡过一个踏实觉,生怕出现什么意外,毕竟整个大亓只有这么一颗,万一腐坏了,不发芽了怎么办? 听说红薯苗不耐寒,世子所内的炕火烧的很旺,旺到一进门就要脱成单衣。除此之外,添水换水,记录长势,小心照料,昼夜不敢懈怠。 祁王看着两个孩子魔怔了的样子,不禁担心的问:“沈师傅,真的不用管管吗?世子身边的内侍对孤说,他们每天对着那盆红薯苗说话。” “对苗说话?”沈聿蹙眉:“为什么?” “不知道啊,像中邪似的……”祁王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满面惊悚的说:“莫非那颗红薯,是番邦巫蛊之物?” 沈聿虽不信怪力乱神,却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两人悄悄来到世子所,躲在书堂外偷听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