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便奉上礼物,还特意叮嘱了,大号的匣子是父母赠与谢大哥的贺礼,小号的匣子是他带给谢妹妹的东西。 “给妹妹带着防身。”他说。 “……防身?”谢彦开一脸诧异。 怀安认真的点点头:“您拿给她就知道了。” 谢彦开极想看看盒子里是什么东西。可没有当面将拆贺礼的道理,又是送给女儿的东西,他只好按捺住好奇心,叫怀安代他向沈聿夫妇道谢。 怀安离开前,还不忘记嘱咐:“伯伯不要忘记每天拉筋哦,延年益寿哦!” 提起拉筋,谢彦开就浑身酸疼,随口敷衍着,打点好书房中的书册,分类编号装箱,才命人将文房四宝送到长子房中,自己带着怀安送给谢韫的盒子去了内宅。 “送给我的?” 正为离开小伙伴们而感到难过的谢韫眼前一亮,从父亲手中接过盒子。 自从前年中秋灯市之后,两人就没在一起玩过了,不过她偶尔还是会收到怀安的礼物,造型别致的香皂啊,小玩具啊,还有些好看的小人书,相比之下,她觉得自己的回礼太普通了,不是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,就是集市上淘到的小泥娃娃。 匣子一打开,谢韫“哇”的一声,谢彦开却腿一软,险些没站稳。 沈怀安你小子! 只见匣子用黑色绒布做里衬,绒布上银光闪闪,托着一柄一尺长的铳,不是军队里一人多高的鸟铳,而是相对小巧精致的西洋短铳。 谢韫用稚嫩的小手将它拿出来,沉甸甸的,还挺吃力,然后发现匣子底部还有张纸,很贴心的附上了使用说明。 “爹,”她眼里闪着异彩,“我能出去放一枪吗?!” 说着,还比划来比划去。 谢彦开怕它走火炸膛,忙将它接到手里,舌头都有些打结,哄劝道:“家里不是玩这个的地方,爹改天带你去郊外试试。” 谢韫面带失望:“好吧……” 谢彦开又用引诱孩子压岁钱的口吻道:“这个爹先帮你保管,你太小了,拿不动,过个几年再给你。” 谢韫还能说什么呢,依依不舍的看着父亲将匣子阖上,夹在腋下,快步离开了西厢房,生怕慢一步她就会反悔似的。 …… “你送了一把短铳给人家闺女?!”书房里,沈聿瞠目结舌的看着儿子,不知该气还是该笑:“你怎么想的?” “要是遇到坏人,就开枪打死他。”怀安十分认真的说。 沈聿哑口无言,这逻辑……还怪缜密的。 “罢了罢了,你去玩吧,把你哥叫来。”沈聿道。 怀安乐颠颠的跑出去了,片刻怀铭进来,沈聿让他坐在一旁,给他讲解殿试的注意事项。 殿试重策问,考的是对时政的见解、治国的方略,在朝官员中,但凡家里有人应试的,都会根据时政去押题,官宦子弟的优势,是寻常布衣之家望尘莫及的。 没办法,世事皆如此。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,人之道,损不足而奉有余。 沈聿讲完,又听怀铭讲了他的见解,朗声笑道:“二甲无碍,只看能否取中一甲。” 怀铭笑道:“是。” …… 三月十八日,寅时不到,怀铭便起来了。 今天是传胪大典,他需换上礼部发放的进士巾服,去午门等候唱名。 怀安起了个大早,去大哥屋里围观新鲜出炉的新科进士,怀铭玩心顿起,将自己的进士巾扣在弟弟的脑袋上,直接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