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总不舒服, 今天头疼明天脚疼后天肚子疼,有时才好好的在院子里踢毽子,说不行就不行了, 郎中也看不出什么病, 我还当她女儿家容易害羞呢。” 沈聿笑道:“由着她吧,明天你只带怀薇和芃儿去,我就不去了。” …… 怀安从院子里逃出来, 跑到前院投靠表哥。 陈甍已经打散了头发准备睡了, 只穿着中单,哈欠连天的来给他开门。 怀安冲进屋里, 气喘吁吁的说:“表哥, 快插门!” “干嘛?”陈甍啼笑皆非:“在自己家里插什么门?” 怀安已经瘫坐在凳子上, 翻过扣在托盘里的水杯,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灌下去。 陈甍还是将门插上了, 低头一看,这家伙还赤着脚呢,惊讶的问:“你怎么连鞋都没穿?” “跑的太急路上掉了。”怀安道。 陈甍忙从柜子里翻出一双靸鞋,类似后世的拖鞋,平底无根,用布帛做鞋面。又叫小厮来打水进来。怀安洗漱换鞋,毫不客气的爬到陈甍的床上。 怀远早听到了声音,写完手头的功课,也跑过来凑热闹,见怀安果真又被撵出来了,幸灾乐祸道:“你说说你,一个月被撵出来七八回,到处流浪,索性搬到前院来住吧。” “我也想啊,爹娘不同意。”怀安用两只手指一指双眼,阴恻恻的说:“他们说,会一直盯着我。” 逗得兄弟二人前仰后合。 “这次又是为什么?”陈甍问。 “都是为了你和堂姐呀!”怀安道:“爹娘应该是发现了什么,想套我的话,这话由我来说多不合适啊,我给他们来了个声东击西,围魏救赵。” 说着,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。 两人面面相觑,怀远道:“你也太实诚了,竹筒倒豆子的往外抖,你不挨揍谁挨揍?” “年轻人,一看就缺乏经验。”怀安自鸣得意的说:“这种化十揍为一揍的机会是最难得的,一次说出来,总比分几次被发现来的划算,主动交代,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。” 怀远咋舌称赞道:“挨揍都挨出经验来了,你出本书吧。” “正有此意!” 陈甍半晌没有说话,怀安敛起笑,对他说:“表哥,房子也快修好了,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大人们说?” 陈甍踟蹰不语。 “我在我爹娘屋里,看到这么厚的一沓简历,半个京城的未婚男子都被他们搜罗来了,最近还时常带两个姐姐去赴宴会,你再不开口,我都要当舅舅了。”怀安催促道。 陈甍更加不安,几年前倭寇进犯,他失去了父母亲人,起先一门心思只有读书、钻研军器,想着日后出仕做官,掌兵剿灭倭寇,给亲人报仇。 后来曹总督向朝廷报捷,倭寇被肃清,沿海重获平宁,他一个人在屋顶呆坐了一夜,因为失去活着的目标而茫然不知所措。 怀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,温婉端庄的闺秀,竟从小厨房里“偷”了一壶酒,攀着梯子爬到屋顶上来。 陈甍怕她摔着,也顾不得惆怅了,慌手慌脚的扶她坐稳。 怀莹指着天上的星星对他说:“其实逝去的亲人从未离开,他们会变成星星,在天上看着你。” 怀莹还告诉他,人应该有目标,但不能为了目标而活,要为了自己而活。吃一顿大餐,睡一个好觉,写一篇好文章……都是活着的意义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