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嘴角直抽抽,又来,这也太坑了吧…… “没有别办法了,必须让他致仕,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养病去。”姚泓道。 怀安皱眉咋舌——是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挨揍吧。 正要劝他三思,沈聿来到前厅,怀安立刻闭了嘴,灌了口茶水压压惊,状若无意的聊起了别的话题。 中书舍人考试,设立在文渊阁一个空置的偏殿,姚泓入场之前,怀安特意来看他。 书坊的郝师傅技艺精湛,雕刻印刷出三份字体极小的夹带,一份《大诰》,一份《会典》,一份《亓律》,都是必考内容,缝在直裰的夹层里,这样的考试又不比科举搜查严格,只要姚滨带进去,当着监考官员的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抄,这次的舞弊就成功了。 “你舞弊归舞弊,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呀。”怀安千叮万嘱。 “放心,”姚泓道,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也没参与。” 怀安点点头,心脏在嗓子眼扑通扑通的跳着,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是对是错,他既不想让姚泓舞弊,又不想让姚阁老累病而死,可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? 日头一寸寸的升高,飞檐上冷翠的绿瓦反射着耀眼的光。 此时正值散朝,几位绯袍官员在下属的簇拥下朝着文渊阁走来。姚阁老走在最前头,正与沈聿絮絮讨论着什么,精神抖擞,目光灼灼,如果忽略他暗黄的脸色,几乎看不出病态。他不肯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,即便走在路上,也在一心多用,分派着大小事务。 姚泓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他的兄长,那一袭绯红色的苎丝官袍,方方正正的补子,是一只洁白傲然的仙鹤,祥云环绕,振翅欲飞,套在姚滨有些老朽而清瘦的身躯上,尽显一身嶙峋风骨。 这时,怀安越过攒动的人头放眼看去,文渊阁外门的官员已经开始点名。 “姚泓。”官员点到了姚泓。 怀安手里突然被塞进一团皱巴巴的纸。 姚泓红着眼眶:“帮我销毁!” “什么?”怀安懵了。 “他把一腔抱负看得比命还重,我不能毁了他,我要去帮他。”姚泓说完,毫不迟疑的跑去点名处应卯了。 怀安低头一看,是他打算夹带的小抄,姚泓事到临头放弃了舞弊的念头。 “怀安。”沈聿在身后叫了他一声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怀安心惊肉跳,慌慌张张将夹带藏在身后,心虚道:“去东宫路过,来瞧个热闹。” 言罢,背着手的朝几位大人见礼。 “藏什么呢?”沈聿又问。 “没什么没什么……”怀安脚底抹油,边说边往后出溜,“爹,您忙,我上学去了。” 言罢,嗖的一声不见了人影。 陆显一头雾水:“这孩子,到底是去东宫,还是去上学?” 第195章 怀安溜出宫门来到大街上, 漫无目的的逛了逛,被一阵香甜气吸引到小胡同里,那是个烤红薯的摊子, 包了几块烤红薯,趁摊主打开炉膛添炭火的时候,将一团小抄扔了进去,看着它化作一团灰烬。 胡同口恰好有个小塾学, 学堂里传出孩童稚嫩的读书声:“生亦我所欲,所欲有甚于生者,故不为苟得也;死亦我所恶, 所恶有甚于死者……” 怀安喃喃道:“所恶有甚于死者, 故患有所不辟也。” “小爷, 您说什么?”长兴问。 “没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