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沛不解:“可某种意义上来说, 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吗?而且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性。” 毛团扭扭身子。 才不。 那是因为主人被困在壳子里了呀。 要是放他出来,连它都会杀的。 虞沛一手搭在被子上,指尖慢悠悠地画着圈儿。 宿盏的不出面和毛团儿的提醒,让她再度翻出了埋在心底的疑惑:原书里的宿盏凶残阴狠,男女主被他虐得好几次都险些丧命。 说白了, 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善心可言。 这样的人, 为什么会纵容她靠近他的心脏,待她又这般和善? 明明他俩就没见过, 也根本没什么交集。 虞沛指尖一顿, 忽地抬头。 她和宿盏的确没见过。 但身为女二的“虞沛”与他并非完全没有交集。 女二出于对宿盏力量的觊觎, 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潜入云涟山, 以偷走心脏。她修为不算高, 胆子却大得离谱——都被天域的人抓到过好几回了,还是不死心地往山上跑。 就这么跑了上百趟,还真让她成功找到了石阁。 不过连门都没进,就被强大的威压给振飞了。 后来她又去了几次,但没一回不是带着满身伤痕下山的。 虞沛当时看到这段儿,头都被气得生疼。 有这种毅力,做什么不能成,偏揪着颗心脏不放。 但事实证明,女二还能换着花样苟。 原书里,女二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,直到天域的一位仙君找上门,说是她爹。 活了快二十年了,她才知道自个儿还有个弃子的渣爹。 但对已经彻底崩坏的女二来说,管他爹不爹、渣不渣的,统统都是她偷心脏的工具人。 从她爹那儿弄来一粒毒药后,她又拼死爬上云涟山,想尽办法把药喂给了心脏,也差点误了宿盏的重生大计。 可以说,这算是“虞沛”和宿盏唯一结怨的地方。 想到这一点,虞沛只觉后背一阵泛凉。 是啊。 既然有重生的人,为什么不会是这本书的反派呢? 如果宿盏就是重生者,重生后恰好遇见刚出生的“虞沛”,又对她怀恨在心,顺手杀了她也不无可能。 虞沛觉得这猜测有理,又顺着往下推。 一开始毛团儿见到她时,先是下意识地攻击——和女二当初的处境一样。但紧接着,它便表现出了友好的一面,连个过渡都没有——就像是受人控制。 她抿紧唇,越发不安。 要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它,肯定是宿盏。 他现在没法复生,力量有限,所以只能躲在暗处观察她。 或许在她和毛团儿接触的时候,他也在借机推测她到底是谁,为何会顶着“虞沛”的名姓出现在云涟山。 只要等他成功复生,说不定会拿她第一个开刀。 虞沛把镜子往下一扣,遮去了毛团的视线。 从头到尾,她都太不谨慎了。 竟然在毛茸茸的诱惑下放下了戒心。 可恶啊沛沛!莽撞大意是会送死的! 镜面上的景象晃动两番,然后陷入一片黑暗。 毛团子愣住,开始急切撞击起镜面。 “咕叽!!!” ——它看不见啦!什么都看不见啦! 系统出声提醒:“小殿下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