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波浪细线,掩在发下。 虞沛看见,平静的眼里泛起一点光亮,伸手就要碰。 烛玉在半空捉住了她的手。 “最后一回。”他再三强调,反倒像是跟自己说的。 虞沛挣开他的手,像对待幼犬那样,轻抚了下龙角。 因着不够坚硬,他的龙角比耳朵还要敏感。微弱的痒落在角上,就跟羽毛阵阵拂过似的。 烛玉呼吸顿乱,身子跟着一抖,龙角上浅浅的茸毛炸起,显得蓬松了些。 虞沛的注意力全在毛茸茸的角上。她还模模糊糊地记得一团毛茸茸,好像比这圆些、胖些。 不过也有相同之处。 毛烘烘的,还喜欢炸毛。 痒意逐渐转为切实的触摸揉弄,烛玉屏住气息,烫红从颈子一直蔓延到了耳上。 “沛——嗯……沛沛,”他不受控地低哼出声,面上薄红更甚。终于,他耐不住地握住她的腕,嗓音作哑,“不可以。” 虞沛垂下眼帘。 他的眼瞳泛出金芒,像天际太阳那般漂亮,不过又沾了些水色。 湿漉漉的太阳。 虞沛稍稍弯了下眼睛,又捏揉了下那毛茸茸的龙角。 果见他身形发颤,呼吸压抑不住地急乱。 她前几次便发现了。 那小狗似的角跟开关一样,捏一捏,他就会变成被风吹的草叶子。 乱抖。 可好玩儿。 还有鳞片。 虞沛移过目光,落在他颈上。 那些布在侧颈的淡金曲线,此刻正如扇贝,随着他的呼吸翕合着。 而被她咬出的伤,像极水面上的粼粼涟漪。 她挨近那些翕合的龙鳞,又一咬。 没使出之前那般大的劲儿,可也不轻。 过度的酥麻从鳞片泛开,径直窜向腰眼。烛玉瞳仁一缩,圈着腰的手倏地收紧。 与此同时,他的双腿消失不见,换之以一条浅金龙尾,重重压在榻边。尾巴尖儿拖在地上,不算安分地摆动着。 此时,外面传来阵脚步声,又在他门前停下。 “烛道友?”是闻云鹤的声音。 烛玉停住,抬起汗涔涔的面庞:“何事。” “噢……就是听见你屋里有声响,所以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。” “无事。”烛玉应道,“弄掉了些东西。” “这般么。”对相熟的人,闻云鹤常是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,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 飞槎上布了结界,便是夜里也暖得很。但空气不畅,不免闷热。虞沛坐在尾巴上,浑身都觉凉快。 她一手搭住尾巴,去捉布在脊上的松软尾须。 掌心陷进尾须,软而蓬松,她不由得攥紧。 烛玉感觉自己像面团似的,被她随意揉搓着,指尖落在哪儿,便引起令他战栗不止的快意。 他强忍着那酥麻,看向门口映着的小小烛火。 闻云鹤与他离得远,不该听见这里的响动才是。 故此,他多问了句:“起得这般早,你要去哪儿?” 闻云鹤收回已迈出的一步,应他:“昨天虞师妹说有些话想与我说,我去找她。” 找她? 烛玉扫了眼怀里。 他要找的人,现下正跟条尾巴玩得不亦乐乎。 “现下才过卯时,你去找她做什么。” 天刚蒙蒙亮,能找着什么人。 闻云鹤如实解释:“先前在御灵宗,不到卯时就得起,已不算早了。” “现下不是在什么御灵——嗯……”烛玉低哼,旋即躬伏了身,脊背如蓄力的弓。 半天没等到回应,闻云鹤疑道:“烛道友,睡回笼觉去了么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