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儿忽长成了宽肩窄腰的高大男人。 “阿兄,”她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,“到底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。”银阑起身,面孔被床幔遮去大半,“等此事了,中秋也不远了,你随我一道回趟鲛宫。” “好啊。”虞沛答得自然。 她刚好也想回去看看。 “还有那从妖月楼来的半妖,你买了他的妖契?” “算是,不过余钱还没给唐管家。” “待离开黄粱城,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半妖?” 虞沛想了想:“暂且带在身边吧,等到时候回鲛宫,若是哪处有空闲位置,就让他顶一顶。” 银阑应好,又道:“还有一事。” “什么?” 银阑顿了半晌,斟酌着问:“那老龙君的儿子,你可有与他成婚之意?” 虞沛着实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,愣道:“没有啊,阿兄怎的突然提起烛玉了。” “只是想起了此事。”银阑面容平静,“那他可曾对你言宣过心意?” 这回虞沛仔细想了想,迟疑点头:“算有过吧。” 银阑的拳头攥得愈紧,面上却不露声色道:“他说了什么话?” “什么话……”虞沛认真想着,最后道,“就是说些不喜欢我之类的啊。” 银阑松开紧攥的拳,心头却涌起股冲天怒火。 既然不喜欢,如何还搂搂抱抱、卿卿我我,又何故说些成亲结缘的烂话?!此等心性,断不能再与他来往。 他忍着心头旺火道:“以前你二人常在一起耍闹,是因年岁尚小。但如今你与他都已经不是小孩儿,又没什么姻缘,应当知晓分寸,再不能同小时一样黏在一起。” 他头回说这种话,语气也放得有些重。虞沛愣了一瞬,心底才涌起模糊猜想—— 是在说烛玉抱她下山的事吗? 思来想去,她道:“可他也是为了帮我,阿兄,没必要为这种事置气的。” 银阑瞧出她是心有误解,又不知该从何说起,一时头疼得厉害。 他斟酌着说:“就算平时也是一样,你与他走得太近,若叫旁人看见,不免惹来非议。” 虞沛一怔。 她穿书后刚开始并不习惯这边的生活,打从能走路起就一直和烛玉待在一块儿。两个小娃娃常在一个桌上吃饭,困了也会躺在同一床凉席上睡觉,偶尔拉着手外出历险……这样的记忆数不胜数,放在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身上也再正常不过。 但如银阑所说,他俩都已经不是小孩儿了,却还习惯性地保留着一些亲密来往,也同往常一样无间。甚至她说好奇接吻是什么感受,他也没作犹豫地与她试了——就像以前她对什么小玩意儿起了兴趣,他就买来给她一样。 但接吻与买玩意儿不同,明显已经过了线。 “我看你最近常看话本,当清楚挚友与缘侣不同。”银阑又将相同的话问了一遍,“还是说,你打算与他结成道侣?” “不。”虞沛再次脱口而出,又意识到自己否定得太快,“我的意思是,我……我没想过。” 准确而言,是惯性使然,她从没想过或是有些惧于她和烛玉的关系会发生变化。 倒是烛玉以前就意识到这点,且还提醒过她,不过身体记忆难以抹去,那之后他俩和以前也没多大变化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