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尽管没能说具体为什么, 可荀海彤知道,老板没有骗她,也不会骗她。 荀美丽脸上露出几分带着惶恐的喜意。 “是无期吗?以后会不会减刑?” 荀海彤:“比无期更严重,一辈子都不会出来,死也要死在里面。” “真的吗?老天开眼!菩萨保佑!” 白了头发的两个老人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。 尽管他们悬着的心还是落不了地,可至少能凑过去认认真真看小孙女。 “怎么这么瘦?家里之前有买了还没开的奶粉,给葭葭喂一点儿?” 荀海彤:“妈,葭葭吃过了,明天早上再起来喂。” “诶诶诶,我这是高兴糊涂了。晚上我们仨睡一屋,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小孙女。老邱,你晚上不许打呼噜,别吵着我们葭葭。对了,小彤你还没吃饭吧?妈先给你做饭吃。” 荀美丽很有干劲儿地忙活开,一扫往日的阴霾。 锅里有饭,她迅速炒了一大碗香喷喷的蛋炒饭。 特地加了两个大鸡蛋。 把饭端过来后,她认认真真解了围裙,拿肥皂把手洗干净,又去阳台那边散了会儿油烟气,然后才从女儿手中接过小孙女。 “我来抱着,你吃饭。” 不到一岁的荀葭体重很轻,一抱过来她眼睛就有红了。 “以后外婆给我们葭葭做好吃的,白白胖胖。” 长时间抱着孩子,胳膊很容易酸,腰也会痛。 可不管是荀海彤还是荀美丽,都没人想过把孩子放到床上睡。 她们都要把她抱在怀里,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安心。 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里,这个孩子最最无辜,最最受苦。 她刚出生,那个魔鬼就露出了原形。 偏偏那时候,不管是还在月子里毫无力气,一身痛楚的荀海彤,还是刚出生连话都不会说的她,都没有逃跑的能力。 后来,花了很长很长时间,逃出来的也只有荀海彤一个。 她努力了,很努力很努力了,用尽了所有力气,还是带不走女儿。 荀海彤只能忍痛先保命,继续等待机会。 一次,两次,三次。 一次次的希望,一次次的绝望。 终于,现在他们一家团圆。 荀海彤儿时睡的卧室里,她,女儿,还有母亲,一起挤在一张床上。 很安心。 她和母亲一起看着小小的女儿,什么话都没说,眼角眉梢却都挂着彼此能明白的笑。 睡前,荀海彤起身,在门口锁链上挂上那条干花小手环。 给爸爸一条,给妈妈一条。 “以后出门都把它戴着,它今天救了我和葭葭的命。” 荀美丽没有怀疑女儿的说辞,仔仔细细把小手环直接戴上。 说来也神奇。 明明今天接到女儿的电话后,她一直心惊胆战,按理说晚上应该睡不着。 可戴上这个小手环后,她竟然很快就睡了。 迷迷糊糊之间,荀美丽想,这真的是个好东西。 是个真东西。 这天晚上,许久没能睡过安稳觉的一家人,舒舒服服地睡了这一年多来的第一个整觉。 清晨,有鸟儿落在云安家政的庭院。 泠鸢高兴地拿了面包屑出去喂它们。 云安伸着懒腰从三楼窗户望出去,朝她挥手打招呼。 “泠鸢姐早上好。” 今天没有大项目要忙,都是一些日常工作。 宵烛依旧在早餐后去清理沿街的路灯,玉腰依旧在给乔离、江暖和姚珂卉那边送来的干花作品撒鳞粉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