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没有人夸过你吗?”柏莎不信。 “有,但老师和他们不一样。”迦南说,“他们的言语背后是肮脏的欲望,但您不是,您只是在单纯地夸奖我。” “哈,哈哈哈哈。嗯,你说得对。” 柏莎干笑到感到下巴都要脱臼,她以为她的表现已足够明显,可他还总是将她的行为向纯洁的方向理解去。 难道说,这就是祖母的力量吗? 她无论做什么、说什么,她在他心中都是圣洁的,是他的祖母! 啊,怎么会有这种事…… 挫败感包围了柏莎,她又一次放弃了对青年下手,至少今天是这样。 她兀自沉默地走向衣架,拿起她的外套。 “走吧,迦南,我们该出门了。” 迦南的目光追随她,停在了衣架上,他注意到老师抓起了一件深青色的斗篷,而在那件斗篷旁,另一件黑色的引起了他的注意。 那件黑色斗篷上锈有了学院的纹章,不正是目击证人提到的那件吗? “柏莎老师,这件斗篷是……?” 柏莎望向迦南指向的那件。 “哦,那是学院发放的斗篷,你和迪夫以后也会有的。你应该注意到,学院从不规定学生们穿什么吧?但针对老师们则有不同的规定,校长说过,这件斗篷是为了提醒我们,无论走到哪,都是在代表学院。” “那老师,您为什么今天不穿这件呢?” “因为我不傻。”柏莎做了个摊手的动作,“穿上它后,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外面人的监视,我不喜欢这种感觉。老实说,没几个老师会服从这条命令,但是嘛,也有人钟爱它,埃莉卡就常常会穿着它出门。” “埃莉卡女士……” 迦南回忆起在美味龙酒馆见到她的那天,好像她那天也是穿了一件黑斗篷。 那么,姐姐们在找的凶手,似乎就更有可能是她了…… 想到这,迦南忧愁无比,他既担心姐姐们找到埃莉卡女士、报复她,也担心无辜的柏莎老师因此受到牵连。 积蓄在他心底的忧虑,最终化为了一句对柏莎的诺言。 “老师,我会保护您。”他诚挚地看向柏莎,说道。 柏莎扬眉,心想:哪天沦落到需要你保护我的时候,可能学院已经完了吧。 但看着青年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,她还是不忍心打击他。 沉思片刻,她系上斗篷,和他错身而过时,她轻而温柔地捏了下他的手掌,以作鼓励。 “好,那你以后可要认真学习魔法哦。” 请至少先成为中级魔法师再说吧。 “……是。” 迦南的手停在半空,直到柏莎离去很久,在门外催促他快出门时,他才想起将手放下。 他克制住自己不去回想数秒之前的事,不去想老师手指的温度,不去想她在他掌心留下的氧意。 可他越克制,记忆便越猖狂,他想起和老师的初遇(正式的那次),他的嘴唇被老师的掌心覆住…… 柏莎在门外见到迦南时,发现他的脸又一次红到了耳根。 真奇怪,柏莎想,他看上去就像是中了情药。 - 迪夫收拾完东西,准备离开住宿楼时,听到了一串奇怪的窸窣声。 他顺着声音走去,在住宿楼三楼最里面的杂物室,发现了一位女士。 该名女士身处漆黑的杂物间,以蹲姿在地上,抱着一把椅子……在啃。 更可怕的是,他居然认出了这位女士的脸。 “你是……埃莉卡?” 闻声,黑暗中的女士整个人抖索了下,继而她哐地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推开,试图摆脱关系。 但显然,已来不及。 “这是你的什么嗜好吗?”迪夫问。 “我只能说,这个‘癖好’源于一场可怕的变形学事故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