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发现那条鹿流出了血,再然后…… “哈?”柏莎忍不住打断他,“流血有什么奇怪?不是你们的魔法干的吗?” “是的,老师,是我们做的,”迦南承认,“但我一看到那条鹿的血,就晕倒了……不,也不完全是晕倒,总之,我的意识突然变得很模糊,好在控制住了……波文也答应替我保密,我很感谢他。” 柏莎若有所思,“我懂了,你是说,你晕血?” 迦南摆动着双手,不知所措了一阵,然后又好像放弃了什么般地点了头。 “这么说也没错。老师,但我比常规的晕血症状,要更‘可怕’一些。” “怎么个可怕法?” 迦南坐直了身体,严肃地看着柏莎说,“我会变得很危险。就像,就像我睡着的时候一样……” 柏莎懂了,“你会无差别地骚扰别人吗?像你的梦一样。” 迦南目露痛苦,“请您不要这么说……” 但他实际想说的是,老师的想法是对的。没准他真的会那样,也可能会截然相反,他会伤人,甚至杀害人……谁又知道呢? 好在,柏莎没有对这个问题深入地去问,因为她并不认为他有他说得那么危险。 在她看来,他除了梦境纷呈了些外,是个再正直不过的青年…… 怀有着这样的信任,她将话题拉回最初:“那么,迦南,你既然知道你‘晕血’,或是有类似于‘晕血’的症状,又为什么要答应去狩猎呢?” 语落,她看见青年眼里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分。 “嗯,我想,老师,是因为我的情况加重了。最开始,我只有看见家人受伤才会失控,后来是看到朋友,再后来是看到会说话的生物,而现在,就连动物也……说不定某一天,我只要看见‘红色’的东西,就都会失控呢。” 最后一句话,他带着自嘲的语气说了出口,他心里知道,不可能有到那一天的时候,光是他现在的状况被“他们”知道,“他们”就已有足够的理由将他送回地城。 到时候,他会和那个半兽人一样,无法再去地表,他就只能,只能在幻想中一遍遍见到老师,或是要等待着一年都不知道有几次的地城开放日…… 而对于他的苦恼,他所在意的银发女性,却持有着比他更理性、冷静的观点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柏莎说,“这就是你让我教你安抚魔法的原因吧?” 迦南一下子抬起了头,他错愕地看向柏莎,粉眸里一时高兴,一时忧伤。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……难道说,她是已经发现,他是魔物的事了吗? 他接着又听见她说道:“唔,不过这种魔法我还从未在人类身上测试过,风险很大哦,你不害怕吗?” 迦南松了口气,又有些失落。您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全部呢? 要是能在您的面前失控就好了。 不!那怎么可以! 迦南摇头,甩开那个念头。 柏莎误解了,“啊,你害怕了吗?” 迦南急忙说道:“我怎么会害怕呢,老师,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。” 柏莎笑了,“太夸张了,迦南,我们才认识多久?” 迦南委屈地望着她,“老师,难道对您来说,信任一定只和人认识的时间长短有关吗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