迦南则问出了另一个问题:“老师,那句口诀又是什么意思呢?” 柏莎看向迦南,在她直起身子的同时,她将那句口诀又复述了一遍。 “注意到了吗?”柏莎说,“口诀里提到了‘黎明’,而‘黎明’又是什么?是暗切向光的瞬间。安息杏的伪装是基于周围的环境做出的,在环境变化时,它将因为来不及伪装自己,而露出马脚。如果这时,你刚巧看向了它……” “那太难了。”迪夫说,“这里这么大,怎么可能刚巧站在它的身旁?” “我也觉得。”杜克说,“这真是个大难题,出这种宝藏题目的人,简直是在刁难人!” “要是我,一辈子都不会找到那个宝藏……”波文小声地说。 “但是这里的日出很美丽,我想,谁来到这,都会觉得不虚此行。”迦南说。 柏莎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,她知道他们不是在为自己而说,是在为米尔说。 那位素未谋面的陌生法师,同他们毫无关系,他们只是听闻了他的故事,看见了他的眼泪,他们知道他是个失败者,但并不打算以此嘲笑他,他们同情他、而且想要为他说上一些好话。 柏莎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可贵的品质,她因而微笑,却也惆怅,她希望手镯能再有一次感应,能再播放出一段影像。 遗憾的是,它安静地拒绝了她的祈求。 她要拿它怎么办呢?扔掉吗?送去蔷薇坟墓吗? 还是埋在这里呢?埋在那株狡猾的、愚弄了法师人生的植物旁边…… 想到这时,手镯忽然响应,柏莎吓了一跳,让它从掌中蹦到了地上,同石头相碰。 影像就这样巧合地被播放出来—— 那是手镯里的最后一段影像,柏莎拿起手镯,确认了时间是半年前。 苍老的法师佝偻着腰,站在这里,和二十年前同样的位置。 他刚看完日出,已不再流泪,也不再失落。 他心满意足地将视线收回,就仿佛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场日出。 而这时,他的视线低垂,刚好落向了安息杏所在的地方。 观者们屏住呼吸,望着影像里的法师,他们希望他能够看见,又认为他绝不可能看见。 因为这时候,黎明已经消失了不是吗?而他只是一个中级魔法师3的法师…… 可如果他看不见,他为什么要将腰弯下呢?他为什么要颤抖?他为什么要将手伸向那株植物所在的地方? 当他们目睹到米尔的指尖和安息杏相碰的时候,他们终于确认,他看见了。 几十年的寻觅,无数的痛苦,无数的悲伤,在这一刻被了结。 老者理应高兴,却没有。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喜悦,在他浑浊的眼睛里,惊喜、无奈、愤怒交替而均匀地淌过。 然后在同一时间全部消散…… 他不再具有情绪了,他只是维持着弯腰的动作,和那株狡猾之草面对面地看着。 就这样一直看着…… 影像结束的同时,埃莉卡站起来说道:“他为什么没有摘走它?那也许能治好他的病!” 她刚才在哀伤那位法师看不见这株百疗草,而现在则是困惑。 她不懂,他为什么不摘走他寻觅了几十年的宝藏,况且这株宝藏还能治他的病! “他会不会根本没认出那是什么?”杜克问。 “怎么会呢?他可是以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