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莎从未见过工作得这样专注的人。 整整三个小时, 青年埋头处理文件,动作没有停顿过一下。 到了第四个小时,柏莎于心不忍朝他走去, 想劝他休息会。 结果,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,他便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。 他瑟缩了下身体, 抬起的,看向她的粉眼睛里, 布满了渴求的光芒。 “是累了吗?”她问。 迦南不说话的,坐回去,抓住她的手, 默默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, 他闭上眼睛, 似乎很享受这一刻。 他的眉间舒缓了,内心的渴求也平和了些,好像, 他又可以继续工作了。他这样想着, 睁开眼, 望见她的眼睛。 她的绿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影子, 他想起昨夜,他们也是像这样对视, 但那时她的脸更红,眼底有更多的情|欲。 啊,老师,我好想让您再那样看我一次…… 他支撑不住了, 手臂向前, 抱住了她。 柏莎任他抱着, 对他的精神状况感到担忧,果然,她不该给他布置那么多的工作。 或许,她该帮帮他。但此刻,她自己也在为其他的事思虑。 如果如青年所说,魔晶石是龙鳞的话,魔法起源于光之女神的说法就要被彻底推翻了。 不仅如此,还会让人联想到一场阴谋。 大家都知道,龙灭亡了,却没人知道,龙是怎么灭亡的。 可假如说,龙灭亡时,人类恰好得到了一堆龙鳞、还得到了魔法的力量呢? 那龙族的灭亡,不就和人类脱不开关系了吗…… 柏莎思考至此,感到了凉意,她的身体一颤,抱着她的青年敏感地觉察到不对。 老师……是在排斥他的触碰吗?也对,他都没有询问过她可不可以。 他失落地、不舍地就要将手臂从她的身上松开,与此同时,他的胸口感到小力地一推,柏莎按着他,在他的腿|上坐下了。 是、是的,她坐到了他的腿|上! 这是可以的吗,老师?您是不是坐错了地方? 迦南难以置信的,又开始怀疑自己身处梦中了,他的动作却是十分娴熟地作出了调整,为了让她更加舒服,也为了让她的手更方便触碰到他的身体。 柏莎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,作为消遣,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。 她默认他们两人已经足够亲密,她以为这是一种常识,难道会有恋人在欢|愉的次日和对方拘谨地行礼吗? 迦南很不幸地没有这种常识,他不敢想象“恋人”这类词汇。 无论如何,当下的他非常幸福,他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女性,他唯一所求的,就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保持安宁。 族类的天赋,有时也是一种弊端,欲|望太旺盛,而又没有哪个伴侣能够承受这种旺盛。 故而,姐姐们都不只有一个情人。可他不要,他除了老师,就谁都不要了。 想要您想要您想要您。迦南朝向柏莎的粉眸里,逐渐地只剩下这句话。 好在,柏莎的注意力没有在他的身上,她在想的是,青年的故乡。 迦南说,他的故乡信仰龙,而和他来自一个故乡的名为坎普的红发青年,也曾在她偷听到的那段对话里,谈到龙。 这是巧合吗?还是说,他们的家乡和龙,有着比她想象得还要更加深切的关系呢? 如果和龙关系密切,是否也可能和地城、和“他们”有所联系? 柏莎了解罗兹日记里的“他们”写的是谁,联系到地城,答案便就只有那个了—— “魔法生物保护协会,”柏莎说,“迦南,你了解他们吗?” 青年涣散的神志被她的话语召回,他一下子清醒了,因她提起了“他们”。 他回答:“据我所知,他们的工作主要有四部分,第一部 分是带地表的魔物来到地城,第二部分,是管辖地城住民的生活,保障每个住民的基本生活需求,第三部分,是禁止地下住民前往地表,除非住民们向他们提出特别申请,第四部分,是维护地城开放日那天的秩序。老师,这一部分您应该很熟悉。” 迦南说完,柏莎好久都没有回话,她只是张大嘴巴,惊诧地看着他。 而他也终于反应过来,他说了太多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