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有没有旱灾?” “臣……不知。” 蒋员外郎噗通跪在地上,解释道:“臣是从户部行走安功伯处得知消息,于是按照既有流程,向朝廷申请赈灾。” 来了! 周易双目微眯,盯着唐明远看了许久,对方面色平静如水。 先皇麾下九位常侍,东厂西厂内侍司已经论罪伏诛,在六部任职的还没裁撤。 三司做事不讲道理,说你有罪就有罪,六部定罪讲究程序。 太后转头看向鹿公公,问道:“安功伯,可有此事?” 鹿公公阴沉着脸,很快琢磨出了借口,说道:“启禀太后,咱家也是收到了内侍秘报,受了诓骗,还请太后责罚!” 死干儿不死干爹,只要权力在手,日后有无数干儿。 吏部侍郎出列反驳道:“户部行走只有监督之责,无权参与事宜,安功伯越权行事,依律当削官去职。” 又有礼部官员出列道:“安功伯居所逾制……” 接连有官吏出列,历数鹿公公罪证,桩桩证据确凿,加起来足够判个斩立决。 盖因内侍早已逐出族谱,诛九族也连累不到家人头上。 鹿公公无力反驳,吓得面色惨白,一脸哀求的看向周易。 此时,唯有督公能救他性命! 太后见此百官围攻的情形,很快就琢磨明白,这是六部欲借安功伯虚报旱灾之事,将其逐出户部。 朝堂六部以唐明远为首,太后直接问道。 “唐爱卿,你以为如何?” 唐明远出列说道:“回太后,可将鹿公公交由刑部,一切罪名依国朝律法审判。” 言下之意,鹿公公该死。 太后正要点头答应,区区内宦死了就死了,不值得与六部对着来。 “那便依……” “启禀太后。” 周易出列说道:“鹿公公亦是受人欺骗,可罚俸思过,其罪不至于送至刑部。” 太后抱了抱泰昌帝,没有因督公打断话语生气,而是心生疑惑。 先皇发丧的这些时日,为了能真正行使摄政大权,太后仔细梳理朝中势力,思索他们之间是敌是友,关系远近。 其中东厂与九常侍是绝对的敌对,后者分走了东厂权力,所以先皇驾崩后,督公直接将伍公公斩了。 怎么今天督公竟为鹿公公说好话? 唐明远无需思索,就猜到周督公险恶用心,沉声道: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区区阉狗,莫非比陛下、王侯还要金贵?” 周易没有反驳唐明远,无论从哪方面讨论“罪证”,鹿公公都是必死无疑,而是对太后说道。 “鹿公公毕竟是先皇干儿,陛下的手足兄弟,太后可要慎重啊!” 何谓手足? 身之肱骨,力之延伸也! 太后瞬间明白督公所说,稍加思索就明白,六部行走就是自己权力所及,难怪先皇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为内侍封官。 涉及权力,罪名就不重要了! “督公说得有理,那该如何处置?” 周易躬身道:“可由东厂私下调查,既不姑息罪犯,又能保留皇家颜面。” 唐明远正要说话,太后轻抚泰昌帝后背。 咯咯咯! 太后说道:“陛下这般高兴,显然不愿手足相残,那就由督公处理此案。” 周易躬身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 鹿公公死中得生,咚咚咚磕头谢恩,几个内侍进殿将他拖走。 明知不会给鹿公公定罪,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下,免得让老百姓说闲话。 事后调查清楚,证明鹿公公无罪,自罚三杯便是! 大事议定,后续又讨论了几件事,全都按照官员所说处理。 譬如一项涉及新政,由户部牵头开设朝廷钱庄,听起来有些与民争利,太后、督公都觉得不算什么大事,直接通过议案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