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你了。” 林喜朝后退一步,把手里的椰汁重重地放上桌台,不可思议。 柯煜抖了抖烟灰,继续说:“你妈妈从我有印象开始,就一直在照顾我们家,你仔细想想,你在这之前,一次都没来过吗?” 林喜朝顿住,窗外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,她偏头看过去,天色愈发阴沉,暴雨即将倾泻而至。 也是一个雨天。 “喜朝,妈妈得去给人送个东西,你在院子外等我一下,我马上就出来。” 14岁的林喜朝撑着伞点头。 周末,妈妈好不容易得闲出来带她买衣服,又被一个电话叫去了雇主家。 “哎呀,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”妈妈掏钥匙开门,“你站在屋檐下面来,别被淋湿了。” 林喜朝撇了撇嘴,不太愿意过去。 院子里的花坛被雨水冲刷,一片泥泞。土壤的孔洞里钻出来一群蚂蚁,沿着没被淋湿的坛壁爬成一线。 她等得有些无聊,正了正伞,蹲下身去盯看。 身上穿着的裙摆很长,裙边贴地,她慌张地掖起,束在小腿弯的位置。 手里捡了根枝桠,戳乱蚂蚁的路径。 雨水噼里啪啦地溅打在她的伞上,沿着伞杆流下,滑滴在她的腿肉,一绺,又一绺,白裙边被晕出皙白、清欲的肌理。 湿漉漉地,像是花露白瑰,净洁的诱引。 在不被人所注意的角落,院子的二楼,少年在窗边看她。 胳膊撑在窗台,头抵靠其上,眼睛一眨不眨。 啪嗒、啪嗒、啪嗒。 雨溅在她脚踝,一共42滴。 裙边被完全打湿,勒出削瘦匀直的腿型,如果用碳素笔勾型,大概只需要9笔。 呼吸。 他侧了侧头,衣襟被飘进来的雨点沾湿,黏在他胸骨,如同一种戳刺。 。。。。。。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,柯煜走进来关上了窗,林喜朝看他动作,下意识后退一步。 “就算以前见过。”林喜朝紧捏着自己的手指,“那也说明不了什么,叁年前的事了,我们后来都没有过交际。” 柯煜将窗把手往上一提,没有否决,他坐下来,开始缓慢地收拾起地上的画具。 半晌,他才开口。 “你不知道。” “你15岁之前一直留的齐颈短发,因为初中住校,怕洗起来麻烦。” “你成绩很好,但因为学区原因只能上二中,你们二中的校服是红色的,不太好看,所有人走出校门就脱,但只有你穿的最规矩。” 他娓娓道来,却字字命中。 林喜朝彻底说不出话来,僵硬地站在那儿,呆楞地看着他。 柯煜神情平静地瞥看过来,笑了,“我为什么从来不说,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。” 其实,还有很多。 那天雨停之后,柯煜回过神来,就已经开始动笔绘下。 他像是单纯地审视一个人体模特般地,去审视那个下雨天蹲他院子里的女生,笔刷涂摹,是雨滴跃在肌理上的轨迹,和那个人没有关系。 只是到了阒寂无声的时刻,却总会遐想,手指按压在那片肌肤上的触感,腿弯攀折在自己腰际的勾缠,起伏,动荡,迭落,想到他勃起。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,对“性知识”一知半解,除了直白粗暴的黄片,就是生活中影像中,那些朦胧又失真的启发。 他开始听很多的歌,看很多的电影,也画更多的画,试图把一些情欲撩乱的遐思,释义为艺术创作的灵源。 直到一年过去,他无意间听见阿姨在拜托赵叔,让人出门的时候给她洗一下自己女儿的照片。 他在墙角旁听了很久,然后走出去,状作好意地主动要求“帮忙”。 照片一张张地从阿姨的手机上,传导至自己的手机。 他走出家门,在暴烈的阳光下,细致地翻看每一张的她。 被伞遮住的主人。 是短发,杏眼,睫毛卷翘,模样温净,一杯夏日冰白开。 有她在家里,手指比耶,笑出梨涡的样子。 有她在游乐场,摩天轮的对座,好奇又热切地看窗外烟火的样子。 还有她在课堂上,在书桌前,从一个稚童成长为少女,从卡通图案到棉布白裙边。 柯煜滚了滚喉,日光之下,心里被蹙堆起火把。 …… 他最后交到阿姨手上的,不仅是洗好的照片,还有他画的一张M.Iyiguo.NEt